“朕没有躲着京将军,朕只是怕这几日都留宿在贤妃那里冷落了皇后。”萧霁宁开始为自己照各种理由开脱,“既然今夜约了京将军相见,那朕便去见他吧。”
说完这话,萧霁宁就立马起身让宫人准备帝辇,他要去御花园散步。
穆奎跟在他身后但笑不语,也没去提醒萧霁宁其实要见京将军的话完全是可以待在养心殿召见他的,没必要特地跑去御花园,毕竟没人听过和大臣们谈正经事是在御花园里一边夜游散步一边谈的。
现在萧霁宁跑到御花园去见人,不就更像是特地安排的“偶遇”了吗?
萧霁宁说走就走,可是他刚走到御花园南院门的时候就后悔了。
因为他其实记得京渊白日里和他说的话,且记得一字不差——京渊当时说的是:“那微臣今夜就等着陛下来见微臣了。”
听听,是:来见。
换成来寻、来找、或是召见不好吗?
这京渊说哪个词不好,偏偏要说来见?就好像他多么期待着见到京渊似的。
而且萧霁宁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是可以待在养心殿里召见京渊的,现在他自己跑到了御花园这边,不就恰好坐实了“来见”二字吗?
京渊果然是个大逆不道的人!
萧霁宁蹙眉气鼓鼓地想着。
可现在萧霁宁都走到御花园门口了,这回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而京渊也在这时“恰好”巡视到了南院门,一见萧霁宁的帝辇在这,便立刻朝着萧霁宁的方向走来。
而后整衣半跪在帝辇前,低头沉身道:“微臣京渊,参加陛下。”
萧霁宁一边从帝辇上下来,一边道:“起身吧。”
可直到他走到京渊身前,萧霁宁还是没见到京渊起身。
京渊只是抬起了头,邃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个距离之下,京渊只要再往前一些便可以碰到他的腿面,明明京渊此刻在他面前的姿态应该是极其恭谦的,可萧霁宁不知为何却感觉他们周围的气氛旖旎暧昧得过分。
萧霁宁眉头虽是蹙着的,可他耳廓却悄悄染上了层薄红,连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在不自知的紧张:“京将军,你为何还不起身?”
京渊闻言勾唇笑了笑,从地上起来了,但他却又开始睁眼说瞎话道:“方才陛下离微臣有些远,微臣没听到皇上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