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原本是很怕京渊的,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刚刚在马车上他手足冰凉,慌乱无措时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去找京渊——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只是莫名地觉得,只要他开口去求京渊,京渊就一定会保住他。
所以萧霁宁抿了抿唇,和小蛋说:“京渊也不会杀我的,至少目前不会。”
小蛋:“……”
“宝,你累了,外头那么冷,你还是先回屋休息吧。”小蛋劝萧霁宁道,“你今夜肯定暂时是不会死的。”
“蛋,我没和你开玩笑。”萧霁宁却很认真地说,“你刚刚没注意吗?京渊今晚根本就没出现过。”
萧帝的托孤大臣里有京渊,但京渊那时根本就不在当场,或许有人会说京渊年纪太轻,不能进殿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萧霁宁就不信今晚这样重要的时刻,京钺都来了,京渊却不在。
京渊只要想来,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除非他不想来,或者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蛋却不赞同道:“我知道他不在,可这和他会不会杀你根本就没有关系。”
“那我就亲自和他说。”萧霁宁说完立刻让穆奎派人去给京渊递帖子,说他今晚想见见京渊。
穆奎听完萧霁宁的吩咐后都愣了:“殿下,这都夜深了。”
萧霁宁说:“你尽管去,就说是我有急事。”
今夜萧帝驾崩,恐怕京中能够睡着的人少之又少。
穆奎无奈,只能听萧霁宁的话去给京少将军府递了请帖。
不过说来也是凑巧,送信人刚到少将军府时,正好撞上了从外头回来的京渊,彼时京渊连挡风雪的大氅都还没脱下,一听萧霁宁有急事找他,京渊便立刻转身上马车朝顺王府赶来。
萧霁宁在院中一边喝酒,一边等人,两杯酒下肚后,他便和小蛋感叹:“这果酒真甜啊,几乎都尝不出什么酒味,老板说喝一坛都不会醉,早知道我就多买几坛回来了。”
“……这是果酒?”小蛋疑惑道,“你不是在借酒浇愁吗?”
萧霁宁也很困惑,反问小蛋:“我为什么要借酒浇愁?”
小蛋闻言不说话了。
未几,京渊也到了顺王府的庭院,他看见萧霁宁穿得不多,在寒月的石凳上坐着,便立刻走上前将自己的身上的大氅解下,给萧霁宁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