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舅舅。”宋西子语气轻松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楼春雨根本没有听宋西子说过。
“不奇怪啊,因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很多年了。乔女士以前对她弟弟就很好的,好到我爸爸都生气了,不过乔女士也是要条件的,不是好到没有原则,后来她弟弟赌钱,欠了一屁股债,骗乔女士被什么人设计了,乔女士就很着急地到处为他奔走,知道真相以后这件事情彻底超过了乔女士的底线,乔女士把她弟弟骂的狗血淋头,然后我就没有舅舅了。”
“哈哈,是乔女士能作出来的事情。”
“对嘛,乔女士回头跟说她那时候以为她弟弟真的是被陷害了,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可能就把买房子的钱挪去给她弟弟了。到现在她都不能原谅她弟弟,每次家庭聚会,也是有她没有那个人。”
“她好厉害。”
“她说如果她弟弟是个无能的,真的赚不到钱,她也就认了,惟独不能接受赌钱,这个触碰到了乔女士的底线,而事情发生的时候,舅舅也没意识到他自己错在哪里,还以为乔女士还是会帮她。如果换做你弟弟这样,你会吗?”
“我会砍断他的脚,宁可让他瘫痪在床,我请人去照顾他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去赌钱。”
楼春雨说完,宋西子多看了她几眼,意识到楼春雨可能比的乔女士还要绝一点,至少那时候乔女士没想过要砍断舅舅的手脚。
“如果你在意,我们明天去看你外婆好不好?”
“你跟我一起去?”楼春雨不解地问。
宋西子点点她额头,“你不希望我跟过去的话,我可以在村外头等你,我是怕你一路开车过去会很累,我做你的备用司机,至少安全一点。”
“你跟我一起去见我外婆吧,毕竟你四舍五入是她的家人。”楼春雨的手和宋西子的手叠在一起。
两人拥抱的时候,旁边几个小孩放弃了正在玩的游戏,好奇地围了过来。
面对小孩子探索的目光,宋西子把楼春雨抱地更紧了,看什么看,没看过大人卿卿我我吗。
因为这是楼春雨心里一个过不去的结,两人第二天就请了半天假,说走就走,开车去了楼春雨的外婆家。
楼春雨多年没有回老家,去外婆家的机会更少,模糊的记忆大概就是小时候暑假来外婆家住一两个月,山里的村子还保留着与世隔绝的姿态,村口的小卖部还是老的模样,老旧的电视机换成了四十寸的液晶,依然有很多老人围在小店门口看电视。
楼春雨对外婆家的记忆,除了这些,还有村电影院里每年夏天的露天电影,和唱戏的戏班子。
外婆也曾经带着她去看过电影,给她讲一些恐怖故事,比如说虎姑婆吃人,河里有冤死鬼在找替死鬼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