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少年,温顺地窝在被子里,两手像小动物一样揣着抱在身前。壁灯他忘记关了,暖暖的灯光只照映出他的一边侧脸,另一边温柔地隐没在黑暗中,轮廓美得惊心动魄。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床侧陷下去一块。渝汐被打扰了似的动了两下嘴巴,下唇点点晶亮,眉心闹情绪般地蹙着。他轻轻侧了一下身子,似乎想翻身,翻到一般又懒得动了,要扭不扭的别在中间,样子很好笑,又……很勾人。
少年嫌热踢掉了一半的被子,只在身前抱着,腰肢裸|露在外面,在光和影的描绘下看起来盈韧到不足一握。戎狄也的确不再忍耐,覆手上去摩挲那一片柔润的肌肤。
男人的手心是糙的,滑动时带着一阵热且麻的酥软感,渝汐被他弄醒了,懵着一双水润的眼睛看他,“你回来啦。”
说罢,猫儿一样的少年伸个懒腰,一直蜷缩在身前的左手总算松开。戎狄这才发现他刚才居然是握着脖颈上挂着的戒指睡的,眸色陡然加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见戎狄不回答他,他奇怪地看过去,“怎么了?夫人和上将呢?”
低低的笑声从男人的喉咙处溢出,“还叫得这么客气?爸和妈其实一直很着急,但不好意思跟你提,汐汐。”
渝汐的脸一下子有点热,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爸和妈都在外面又吃了点,放心吧。但我还没吃饱。”
渝汐觉他在逗自己,斜睨他一眼,“你还没吃饱?你今天吃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吧!”
“有一样我最喜欢的没吃到。”男人眸色深沉。
“什么?”
“兔子。”
渝汐愣了,解释道:“兔子这种肉非常规,一般都不会用在国宴上的呀。”
戎狄充耳不闻,渐渐低下头去,喃喃:“毛是卷卷的兔子。”
“……”渝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慢慢地往后挪,还往门口瞧去,“不、不好吃的,还是睡觉吧。再说了,夫人和……”
他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了,因为他看见那门板后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了一层灰色的厚垫。戎狄没回头,知道他看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今天特地结束工作后去挑了块吸音棉,我爸他耳力太好了。虽然阁楼上听不见,但是万一他又下来倒水,到时候他又争你。”
这话戎狄说得有些哀怨,果不其然,他又补充了一句,“对,还有人给你献真心呢……人走了还盯着看,收不回神来。”
“……”渝汐,“我,我那不是……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