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妈妈笑着摇了摇头:“老奴说不过您,哎,您休息罢,书也少看点,女子看这么多书也无多用。”
“一本杂记而己,成不了智者也谋不了权利,就图个乐子。”柳娡拿着书翻了个身,背对着齐妈妈不再说话。
直到卧室安静了下来,柳娡心情糟糕,连手中的杂志也扔下了。
只是独自一人倚着枕头,病恹恹的。
以前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无心也无情,一生无牵挂。
现在她成日郁郁寡欢,是动了情有了牵挂,痛苦要比快乐多得多。
一开始对谢无量的感情,她并没有认真,一段不认真的感情,确是要比认真起来更快乐。
谢无量在这段感情里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太认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深秋多雨,又湿又冷。
谢无量已经十来天没有来看过柳娡了,多数通过齐妈妈了解她现在的情况。
如今齐妈妈已成了每天去他那儿报备的习惯。
谢无量一边吃着茶,一边耐性听她说起柳娡起居日常。
却没有一次是提到过自己的。
谢无量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但又渐渐不再感到失落。
柳娡向来薄情,对她若是没有期待,她回不回应,也不重要了。
齐妈妈如竹筒倒豆子,报备完今儿的事情,却见府里大总管淋湿了身,匆匆进了屋。
“王爷……”
还未等他说什么,谢无量烦闷的将杯茶摔在桌案上:“她还没走?”
“华王……华娘子都跪了十天了,这天儿湿冷,人都跪出毛病了,怎么劝都劝不走,说想再见您一面。”
“行了,你让她进来吧。”
“欸!”大总管应了声,匆匆办事去了。
齐妈妈见状,也请安离开了屋里。
她朝着大总管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总管!哎哟大总管,你走这么急做甚?”
“齐妈妈,找我有何贵干哪?”
齐妈妈笑了声:“这华娘子都被赶出府了,你咋还这么殷勤呢?”
大总管:“风水轮流转,做了这多年的下人,你我还不明白?”说着,将齐妈妈拉到了暗处,低声说了几句。
“斩草要除根,这华王姬还没除根呢!你没瞧见王爷对她还是不忍心吗?我若现在怠慢了她,她将来有一日重回王府,呵!可有我好果子吃。”
齐妈妈气得胸膛巨烈起伏着,脸上却是挤出得宜的笑来。
“哟,还春风吹又生呢?呵……华娘子倒真是会蛊惑人心,就她会来事!”
大总管意味深长一笑:“再怎么会来事儿,可不及您服侍的那位!”
齐妈妈摇头轻叹:“那位哪里会是来事?她若会来事,我才高兴!”
“怎么说?”
“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论往上爬,论斗志,是一点儿也没有!你说小王爷都这么大了,母凭子贵,要真会来事儿,那早就得是个侧妃,再不济得是个夫人了!”
大总管朗笑了声:“我们这些个做下人的,操碎了心。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哈哈哈……不说了,我先忙去!”
“好,有空再聊呀。”齐妈妈笑着挥了挥手,待大总管走后,笑容立即敛去,转身小跑着回了院里。
此时柳娡正在用晚膳,见齐妈妈急匆匆闯了进来,欲言又止,柳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女使们都下去后,齐妈妈才了过来,压低着嗓音道:“王姬,那华轻霜这十来天一直跪在王府外呢!今儿又被接回王府了。”
柳娡怔愣了片刻,眸光沉下:“是吗?”
“没想到,她还不死心。只是更没想到,王爷又会心软,让她再进王府。”
柳娡舀了碗汤,冷笑了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没能痛击到她要害,才叫她还有可逞之机。”
齐妈妈:“就是啊,王爷怎么还能相信她?!”
“其实谢无量从来就没怀疑过她,他不过是趁机借个由头,把她打发出府去,也不会把她怎么着的。只是没想到这女人会用苦肉计,迫使谢无量再将她接回王府。”
齐妈妈拳头紧了紧:“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柳娡胸有成竹:“她敢回来,必然还是会对纵儿下手,我要借此机会,永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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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轻霜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华雅居,心下一喜。
饮欢见她醒了,高兴得差点哭了出来,上前扶起她:“王姬,您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