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姣醮了点墨汁,轻应了声:“你觉得华姬可信吗?”
琼枝:“华姬城府极深,不好掌控,连奴也瞧不出来,那华姬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姣姣冷嗤了声:“我算是瞧出来了,在王爷面前装作深明大意的模样,仔细一想,这坏人全都我做了。”
琼枝默了半晌:“所以不得不防着她。”
苏姣姣:“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与她一起联手,将柳娡那个贱人给处理掉。”
“柳娡不好对付,华姬只怕都不是那柳娡的对手。”
听罢,苏姣姣嫉恨的丢掉了手里的毛笔,恨恨咬着牙:“现在王爷不在府里,我就不信她还能通天不成,本王妃现在是王府里最大的,一切只能听从我的安排。”
琼枝听得心惊胆颤:“王妃,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不能乱了分寸,我们最好以不变应万变,方能明哲保身。”
苏姣姣瞪了琼枝一眼:“我堂堂安荣王府里的一品王妃,为何要活得如此委屈?”
琼枝:“奴不是这个意思。”
苏姣姣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本王妃现在不想听你说,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琼枝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无法,只得行礼退出了屋内。
现在苏姣姣明显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而柳娡又这般得谢无量的宠爱,以前没有回府,眼不见为净。
如今那心头的刺就在眼前,苏姣姣沉不住气倒也正常。
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就自己落入别人的陷阱,讨不得半点好,还会白白搭上一些不必要的牺牲。
琼枝没办法劝住她,只能多看着她点。
她从小被卖入公爵府,也只有苏姣姣拿她当人看,苏姣姣虽然表面骄纵了些,但相比许多贵族子弟,作为主人已经对她算不错了。
她比较要强,公爵府里有众多姊妹,受了委屈无处诉说,便明常与琼枝说,琼枝便安静的听着,分享着属于彼此的秘密。
之后,苏姣姣便拿她当成了自己人,有什么好东西,也必然想到给她一份。
如今她随着苏姣姣来到了王府,为了报这份恩情,她必须要替苏姣姣排除一切万难,谁敢阻她们的路,她便绝不心慈手软。
下午,十一月的晚秋,终不再毛毛细雨,天色放晴。
柳娡在屋里头憋闷坏了,便带着纵儿来院子里走走。
纵儿正是贪玩的年纪,欢脱得很,一个没看住就跑远了。
柳娡无法,只得叫两名女使紧跟着他,齐妈妈也一刻没有含糊。
“小王爷,您可别跑远了呀,这里假山啊湖啊都挺多的。”
纵儿在树下躲着,与柳娡嬉戏。
“娘亲,你快过来抓纵儿呀,你抓不住我。”
柳娡陪他玩了好一会儿,实在疲乏了。
“纵儿,娘亲跑不动了,要不要去那边凉亭里歇歇?齐妈妈带了好些你爱吃的点心呢。”
纵儿撅着嘴,“现在纵儿不想吃点心。”
“可是娘亲真的累了。”孩子的精力真叫柳娡无可奈何。
齐妈妈说道:“要不然王姬先去凉亭里歇会儿,我带着小王爷在附近再玩玩?”
柳娡想着这里足足有三个女使,一个老妈子,看个孩子绝对不成问题,便道:“嗯,那有劳齐妈妈了。”
柳娡独自会在凉亭,吃着茶点,看着蔚蓝的天长叹了口气。
留在王爷里的生活,并非她所愿,所幸现在纵儿习惯了下来,也不再吵着要回杭州去了。
但她不可能永远呆在王府,她得想个两全的计策脱身离开。
正这样想着,扭头想看看纵儿,园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连声儿都听不到。
这里比不得在幽兰居,这里可是人心叵测的王府,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但是柳娡提心吊胆起来。
慌忙起身寻去。
“纵儿,齐妈妈!!”
柳娡往前寻了寻,便见齐妈妈焦急的提着裙跑了回来。
“王姬!王姬不好了。刚才我们还陪着小王爷在假山那边玩儿,可是一转眼,小王爷他就不见了。”
“什么?”柳娡深吸了口气:“你们不是一直在看着他吗?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
“小王爷说要躲猫猫,他把自个儿藏了起来,前几次都轻易找着了,可这会儿,藏起来怎么也找不着。”
“全都找遍了吗?”柳娡心脏都快从胸口蹦了出来。
“都找了!”齐妈妈自责担忧得快哭了出来:“我真是没用,连看个孩子都看不好。”
柳娡也没有心情再安慰着,匆匆随着齐妈妈来到了园子那若大的假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