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做!”柳娡怒瞪着他,谢无量已经踩到了她的底线,有点过份了。
“本王能不能这么做,由不得你。”谢无量一意孤行。
柳娡知道,如今再与他硬碰硬,是讨不着什么好的。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
“不。”谢无量清冷无情的眸,缓缓落在了她脸上。
“我对你不是怨恨,是憎恶。”谢无量似是不再稀得看她一眼,别开了脸去。
柳娡眨了眨酸涩的眼,挤出一个笑来:“我以为,我们之间就算没有了爱,也不应该有如此深的恨。”
谢无量闭目深吸了口气:“你离开那个晚上,我还一直在想,如果你能回头,我便什么都不计较,可是你没有回头,你不但没有回头,这些年,你过得很好。一次,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吧?”
“不是!我……”柳娡心虚的垂下了头:“偶尔是有想过的。”
谢无量回头看着她:“本王待你不够好么?”
柳娡心口一窒,如实道:“王爷待我是很好的。”
“本王待你很好,所以你就狼心狗肺,随意践踏我对你的好?”
柳娡猛然抬头,眼睛绯红的看向他:“我从未这般想过,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
“对我好?”谢无量嘲讽笑了声:“好到在本王一心护着你,却差点一剑穿心的那时,头也不回的跟别的男人跑了?”
“一剑穿心?”柳娡只知道他靠近左心口的位置有个伤疤,他说或许是之前走江湖时,不小心被仇家刺伤的。
于是她也没有再多问,没想到,会是在她离开那时,差点送了性命。
“我不知道,若是我知道你受了伤,肯定会回来的。”
“还想骗我?”谢无量只觉好笑:“你觉得,本王现在还会再相信你说的话?柳娡,从今以后,你说的每一个字,本王都不会再相信!”
柳娡的心口猛的仿佛被什么给刺了下,疼到几乎忘了呼吸,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所以王爷,想打算什么折磨我呢?只要王爷肯消气,我任凭王爷处置。”
谢无量有些无力,却又对她无比憎恨,恨自己对她付出所有的真心,却仿佛投入了一潭死水里,毫无波澜与回应。
“柳娡,你这人,天生无情,永远都不会懂的。”
柳娡咬了咬唇,不知何为很难过。
“那纵儿……”
“你这般聪慧,应该知道本王是何打算。不是说要赎罪么?本王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表现得好,本王也不会那么无情,不让你见纵儿。”
柳娡默了许久,双手微微握拳。
“好,我答应你。我会随你回京,只要你不为难我身边的人,偶尔能让我见见纵儿,你想要如何,我都依你。”
谢无量:“你以为,你这样本王就会心软?柳娡,本王可以很喜欢你,所以甘愿将最好的给你,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原则,皆可以舍去。本王也可以不喜欢你,就像初见那时,看你卑微如蝼蚁。”
柳娡突然浮现初见他的那一天,在院子里跪了很久,他连正眼都未瞧她,直到她跪得腿都麻了,他冷漠的让她爬了回去。
又或许,之后他对她太好,竟忘了那一天,其实他也可以对她那般冷漠无情。
“滚!”
柳娡身子微颤了下,福了福身,默然退出了房间。
谢无量心中郁气凝结,愤恨将桌上的笔墨扫翻在地,胸膛起伏不定。
“既然你不在乎我对你的感情,那今后也别享受这般温存。”
柳娡失魂落魄的在院子里游荡了许久,睡意无全。拿了一壶酒,坐在庭前,想看看月亮。
可今晚乌云重重,连月光都见不着了。
一如她心中布满的阴霾,抑郁沉重。
直到酒壶空了一半,身后传来一道低魅的嗓音。
“大晚上的,怎么独自坐在这儿喝酒?”
柳娡回头,冲沈恪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沈恪看着十分难受,别开了脸去,不忍再看。
“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说着,挨着她坐了下来。
柳娡抱着那壶剩下一半的酒,堤防着他:“可别是想偷我的酒喝吧?”
沈恪失笑:“你呀,真没心没肺,我这么关心你,你却只关心我是不是要偷你的酒喝。”
“毕竟,就这半壶了。”柳娡又倒了杯酒,饮下,长叹了口气。
“沈哥哥,我走了之后,这些生意就由你代劳了。”
沈恪:“我有什么好处?”
柳娡撇嘴:“你还说我?你不也没心没肺,我都要走了,你却只关系能得到哪些好处。”
沈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把富贵儿一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