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本来还有另外三个老婆的。”
“哈?”谢无量惊立起身。
“后来,走了一个老婆,还剩两个老婆。”
谢无量一脸懵逼别开了脸去,脑子有些空白。
“我,我以前娶那么多老婆做甚?”谢无量半晌,弱弱的问了句。
柳娡长叹了声:“也算是政治连姻吧。”
谢无量抱着头,头疼:“我有三个老婆,却没有跟你正式拜堂成亲,但已经有了纵儿,那……我还有没有其他的……血脉?”
“没有。”
听到没有,谢无量长长吁了口气:“我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肯定是真心相爱的,不管以前被迫娶多少个别的女人,我都只爱你一个。”
柳娡缓缓抬眸看向他:“我们之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娡良心发现,也不想再继续欺骗他,再让他为这段情纠缠痛苦下去。
“我只是你以前府里的小婢,我是对你有好感,但那不是爱,至于我们厮混在一起,那……因为你是王爷,当今的安荣王!”
“我生下纵儿,也只是不想太孤单了。我……我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这次遇到也只是个意外!王爷,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想要自由,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有没有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对不起!”
谢无量一脸不信的瞪着绯红的双眼看着她,“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可能真的醉了。”柳娡抱着双腿脸着埋,声音发闷:“如果没醉,我不敢同你讲这些,等你想起过往,肯定恨不得想杀了我吧?”
谢无量猛的收回了视线,双拳紧握到发颤:“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叫谢无量,你是安荣王,这里不属于你,你应该跟虞贵妃回到京师,去做你该做的事。”
“所以一开始,你都是骗我的?”谢无量失落的问她,嘲讽笑了声:“你从来都没有真的爱过我……”
柳娡心口微微刺痛,说一点感觉也没有,肯定是假的。
她也很喜欢他,所以与他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心甘情愿生下纵儿。可是有多喜欢他,也不见得,她最爱的人还是自己。
“王爷。”柳娡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谢无量猛的躲开了手,没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谢无量独自一人躺在屋顶上,枕臂看着那轮孤寂的月亮,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怪不得总觉得有哪里奇怪,原来是这样吗?
这一切都是假的么?不对,如果都是假的,为何他的心会如此紧揪在一起,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的心是真的。
他以前也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吗?会是她吗?过去与她到底是怎样的呢?
谢无量脑子一片混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晨光刺得睁不开眼,他飞身跃下屋楼,去了虞贵妃院里。
看到他一大早过来,虞贵妃喜笑颜开,叫人多备了一副碗筷。
“咱们母子俩,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用早膳了?”
谢无量打量了她一眼,喝了碗粥,才道:“我今早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同您商量。”
“何事啊?”
“过去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您可知道,三年半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虞贵妃猛然看向他:“什么叫……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三年半前,我身负重伤,从山坡滚落下来,可能是撞到了脑袋,所以这些年,不是我不回去,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虞贵妃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冬青!”
“娘娘。”冬青进了屋做了个揖。
“去把杭州城内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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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夫,柳娡坐在凉亭里,吃着茶点心不在焉。
阿蔓一边逗着纵儿,悄悄打量着柳娡。
“叫你委婉,你就是这么个委婉的?把什么都一下子捅了出来,是个人都受不了!”
柳娡视线温柔的落在纵儿身上,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再欺骗他了,毕竟他是纵儿的爹爹,做不到举案齐眉,但起码坦诚相待,等纵儿长大了,也不会叫他难做人。”
谎言也迟早会捅破的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得面对。
自从有了纵儿,柳娡也改了好些,不再像以前那般自我。更多的时候,会考虑孩子以后。
假若她还只是她,而不是纵儿的母亲,她倒也不介意再撒个娇,说几句好听的话,为了保全自我,虚以尾蛇与他继续周旋。
阿蔓:“那你到底是何打算的?”
柳娡扯着嘴角笑道:“阿蔓,你不用为我担心,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真的把我如何的。但杭州这里的生意,我必须保全,这也是我以后唯一的退路。”
阿蔓何其聪明,听出了话里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