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暗吁了口气,没做多余抵抗,给了单啼一个眼神,很冷静道:“没事,问题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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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柳纵当晚就给寻回来了,那衙门的捕头吐沫横飞的讲着当时惊心动魄,千均一发的时刻,吐沫横飞。
“眼看,那毫无人性的杀人魔头洗净了小公子,正要拿他下锅,我们的破门而入,挥刀将这魔头拿下!小公子总算安然无恙送柳老板您送回来了。”
柳娡心疼的抱着儿子,眼睛都红了,满是恨意:“那魔头要如何处置?”
捕头一脸正义,冷哼了声道:“等审完,就来一次游街示众,判斩首之刑!”
“好!”柳娡这才心气爽利了些,吩咐道:“去把赏钱拿来。”
捕头眼睛一亮,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就是咱们份内的事情,不能收……”
嘴里说着不能收,可这手就是不听使唤,将跟前那十两黄金给接了过去。
柳娡:“这次多谢几位大人将小儿安然无恙寻回,这是应得了,请笑纳。”
无问与单啼被关进去三天,当地刑部郎中提审,对无问还用了鞭刑,不管无问如何解释,他们都一口咬定了他是凶手。
当天啥也没问出来,无问带着一身鞭伤回到死牢,一直都未说话。
单啼抱着双膝,眼睛都快哭瞎。
“真是好心没好报!难道这世道就能这样草芥人命?!”
无问手肘撑着双膝,入鬓的眉头紧蹙,看向单啼,道:“若实在无法洗涮冤屈,我就顶下所有的罪,还能换你出去。”
这谁也不知道,不就捡个娃儿吗?竟然就跟食人魔头扯上了关系。
“不行!”单啼想罢,情绪十分激动:“要死一起死,我就不信老天爷不开眼!”
无问嘲讽笑了声:“老天爷懒得很,他才不稀得睁开眼,瞧这满是污浊的人间。”
单啼哽咽着微微颤抖:“那也得换你出去。”
“为什么?”无问淡然一笑:“我是个没有过去也没有牵挂的人,可你还有牵挂。”
“大哥?”单啼无望的瞪着眼:“不会的……一定,一定会有转机!”
“问题好像有点大,这案子前后拖了两年,上头官老爷似着急着想结案。”
单啼抬手擦了把难忍的泪水:“这些年我兄妹仨人多得你照顾,无以为报,找了这么久,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
无问:“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要认命。”
这几天,柳纵一直缠着娘亲给他再画个爹爹。
柳娡得了空,又画了一张给他。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从画里出来找纵儿玩?”
自从那日走丢,柳娡对儿子满是内疚之情,又想到当时自顾自的一心把他带到世上,却让他没有父亲,是不是太过自私?
“纵儿想要爹爹?”
柳纵用力抱着画像:“睡觉觉,睡完觉觉,爹爹就回来了!”
说着乖巧的自己爬到了软榻上睡午觉。
次日,是那杀人魔游街示众的日子。
柳娡本来无意凑这热闹,但胆敢把爪子伸向她儿子,那就不能放过他!一定要让这魔头尝尝什么叫人间炼狱!
出发前,柳娡集结了一百号人在院中,人手一篮子臭鸡蛋烂菜叶子。
她叫如月带着纵儿在家里,与阿蔓一道乘着马车,还特意挑了个最好的阁楼视角,好观望这杀人魔头游街示众的凄惨景像。
俩人品着刚出来的晚茶,味儿没有初茶那般清新淡雅,不过浓郁得唇齿留香,刚刚好。
“来了来了!”阿蔓激动的叫了声,指着囚车里的大魔头。
眼看囚车由远而近,柳娡恨恨的将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麻花,安排的人齐齐提着篮子开始砸臭鸡蛋。
每一下,柳娡都觉得不够解恨!
“使劲儿砸!用点力!丢他!!”
阿蔓起身走到栏杆边往下看,咐喝着:“打他!这杀人魔头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感应,无问偏巧抬头往左边阁楼看了眼,与柳娡四目相交。
柳娡虽然戴着面纱,但是无问认得那双眼睛,明媚似带着勾子,能勾人心魂。
“娡儿,解不解气?!要不要再多安排几十个人,追他一条街?”
柳娡咽了口吐沫星子,满眼惊慌,赶忙收回了视线。
“阿,阿蔓……”
“怎么了?瞧你竟然怕成这样?那魔头长得还人模狗样的,不凶恶的呀。”
“不是!”柳娡抓过阿蔓的手腕,欲哭无泪:“快,快叫他们住手,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