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妥,未能与你说明。决定要走也十分突然,本王也想知道,你之于本王,到底有多重要。”
“重不重要,不都这样?”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刀,重重戳进了谢无量的心口。
“你与那沈先生……”
“那便不关王爷的事儿了。”说罢,柳娡起身行了礼:“天色已晚,奴婢告退。”
“娡儿!”谢无量冲动叫住了她,爱在心口难开。
柳娡等了会儿,却只有无尽的沉默,她便推开门走得洒脱,依旧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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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才将亮,柳娡还未来得用早膳,那沈恪匆匆寻来。
“娡儿!”
见沈恪脸色凝重,柳娡也跟着紧张起来。
“沈哥哥,怎么了?”
“我昨儿回去,又对了一下帐目,发现帐目有被人改动的痕迹,做得十分精妙,竟一时没能察觉!”
偏撞到安荣王这枪口上,说要查帐,还真给查出帐目有问题,沈恪几乎是一夜未眠,细细一算,竟然有几万两对不上数。
“几万两?”柳娡拉着沈恪走到角落,“这么大的窟窿,怎么可能一直没发现?”
沈恪:“这几万两是四年来统共加起来的烂帐,做帐的人对王府的支出明细十分熟悉,若不是这次王爷突然发难,要做细帐,根本察觉不了。”
柳娡眸光黯下,说道:“能对王府帐目了如指掌的人,除了王府帐房里的刘管事,还有一个莫老先生。”
沈恪想了想:“眼下,还有一半的帐目未对完,看来还得忙活几天了。”
“你可想清楚,这事儿查不明白,就得全赖在你头上。”
沈恪无奈:“可若现在不查清楚,以后就更难再说清楚,现在还未打草惊蛇,先对好帐目,看看究竟做了多少假帐,再然后……慢慢把这贼人找出来,也省得我日后出了府还担这黑锅。”
“好,这是最麻烦,却也是最妥贴的办法了。”
俩人打定主意,先去用了早膳,柳娡上午腾了一个时辰帮沈恪做细帐,又去忙了自己的差事。
在外人看来,俩人这几日来往得越发的亲密,王府上下都在流传着那帐房沈先生,与柳娡有染。
谢无量虽是恼怒,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憋闷在心里。
“王爷,妾身煲了汤,您喝点吧。”说着苏王妃将手里的汤搁到了谢无量跟前。
“王妃很闲吗?”谢无量不耐的问了句:“还是你瞧着本王需要顿顿进补?”
苏王妃顿时眼眶一红:“妾身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着一心对王爷您好,您一走就是两年未回来,妾身日夜盼着王爷平安回来。”
谢无量最烦这些个女人哭哭啼啼,抡过玉碗,将汤一饮而尽。
“行了,出去吧!”
苏王妃见他喝了汤,却未急着走,而是欢喜的挨着谢无量坐了下来。
“王爷,妾身……妾身今晚留下来陪您,可好?”
“不需要,本王还有许多卷录要整理,你回去早些歇着。”
苏王妃好似铁了心,玉指轻抚上谢无量的手背:“王爷,我是你的妻,就算你真的厌我烦我,只求您给几分怜惜!我嫁入府中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再这样下去,妾身还有何脸面继续留在这府里?”
谢无量眸光沉下,也未看她一眼,只道:“你回房去沐浴换件衣裳。”
苏王妃一听,满心欢喜,抹了泪立即起身道:“妾身这便回去沐浴换衣裳。”
待她一走,谢无量收拾了桌案上未理完的书卷,朝藏书阁而去。
一进藏书阁,谢无量便将门给反锁上,终是长长舒了口气。
这苏姣姣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待静下来,谢无量便察觉藏书阁里还有另一人。
他将手里的灯吹熄,凭着那一丝气息寻了过去。
柳娡本来想躲着不出来相见的,却不想谢无量竟这么快能察觉!
柳娡摸着黑往窗边慢慢走去,突然身前多了道墙,她摸了摸,慌忙想要收回手,下一秒却觉腰身一紧,被一双铁臂紧抱进怀里。
“啊——!”柳娡惊呼了声,手里早已熄掉的莲花灯掉落在地。
谢无量低笑了声,抱着她旋了个身,靠进了墙角。
平日里那么不解风情的汉子,这会儿倒是无师自通,撩得巧妙。
柳娡只觉耳窝子一热,窜进一道暖昧的气流,痒得她缩了缩脖子,鼻尖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上好的薰香萦绕在她鼻尖,却成了无形的催q香。
“王爷,你好不正经!”柳娡推了推他,跟个被绞死的铁柱子似的,纹丝不动。
“本王正经的时候,你又不喜欢。”说话间,一双宽大粗糙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游走作乱。
柳娡被撩拨得双耳发烫,身子一软,便整个跌进了谢无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