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假装作样的摇头叹了口气:“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本仙姑八百年都没见过这位郎君了!”
俏皮的语气里,又尽显寂寞与怨怼,谢无量不但没生气,还小小心疼了一把。
“怪我,我的不是!”谢无量倒一点儿也未端着,先给赔了礼,还学着戏台子上那郎君做揖:“这位仙姑可否赏脸与小生一道游玩?”
“去哪啊?”柳娡再也装不下去,高兴的跳起身拉着谢无量就往外走:“我可以去长街逛逛吗?想买好些东西,奴婢攒的银子都要生锈了!”
“感情你那些银子都是铁打的。”
柳娡冲他笑眯了眼,想着能出去玩儿了,啥都可以先放一放,不与他计较。
从这里出去要坐一截马车,柳娡憋闷着想问沈恪的事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得坐立难安,长吁短叹着。
谢无量哪能瞧不出来,大发慈悲道:“那沈恪已经放出来了,事情察明与他无关。”
“出来了?”柳娡又顺势追问了句:“那……回王府了吗?”
“哈,回王府?娡儿是这么想的吗?”谢无量酸得不行,别开了脸假装看外边的风景。
柳娡讨好的抱过谢无量的手臂,晃了晃:“无量哥哥~”
这一声‘无量哥哥’把谢无量的心都叫化了,哪里还会与她置气,立即转了脸,笑道:“等会儿去了长街,你看上什么了,就尽管买。”
到了长街,柳娡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驹似的,在人群中窜得飞快,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跑没影儿了。
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柳娡觉得肚子饿了,想到富贵儿常常给她买的葱油饼,便带着谢无量来到那家店铺前。
“无量哥哥一定要尝尝这家的葱油饼,最好吃了。”
说着,将第一个煎好的葱油饼裹着油纸递给了谢无量。
谢无量咬了口,很是香脆,味儿确实很好。
正当柳娡拿了第二个葱油饼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唤声。
“娡儿姑娘!”
柳娡张嘴咬了个空,猛的回头看去,“富贵儿?”
“娡儿姑娘!!”富贵儿眼里只剩下了柳娡,撒了欢的朝她飞奔了过去。
谢无量眸光一沉,将手上的饼往后一抛,暗中跟着的侍卫一个旋身漂亮的将饼接了个正着。
谢无量箭步上前,瞄准富贵儿一脚踹了过去,富贵儿躲闪不及,身子飞出两米开外,重重跌落在地。
柳娡震惊的瞪着眼,替富贵儿疼了下,“富,富贵儿?”还活着吗?
富贵儿被踢得半晌没能缓过来,等缓过神来时,全是想到这么久不见娡儿姑娘,看来就是这个男人把她拐走关起来了!
突然,富贵儿一个鲤鱼打挺,竟是一身肃杀之气,握了握拳头摆了一个进攻的架式。
以一个男人的直觉,谢无量无比肯定眼前这土狍子是惦记上他的人了。
谁都没带怕的,谢无量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握了握铁拳,俩人同时拼了上去。
富贵儿的拳头极快,一边打还一边疾恶如仇:“我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谢无量险险躲了他好几拳,竟一时找不到机会反击,只能防御。
在教场,谢无量是跟那些铁血士兵,无数次真正较量过的,这么多年少有敌手。
却不想,这土狍子竟有这般身手!
柳娡看懵了,咽了把吐沫星子,这是富贵儿吗?她没看错吧?
富贵儿有这么好的身手,何至于受那些人这般欺负?真是邪了门了!
谢无量在实战上还是胜富贵儿那么一筹,出杀招时富贵儿没能躲得过,可……
几拳头砸上去时,谢无量顿时有点儿慌,拳头仿佛打在铜墙铁壁上,竟丝毫没占上风,富贵儿趁机以守为攻,一拳头朝谢无量面门砸去。
谢无量以掌化拳,却还是被一股气震得连连退后,方才稳住身子。
见安荣王似要败了,暗中跟着的侍卫纷纷涌出拔了刀。
富贵儿愣了愣神,好像情况不对?
柳娡心道不好,富贵儿再能打,面对这十几个带刀侍卫,怕是遭不住了!
“富贵儿,快跑!”喊罢,柳娡张开双臂拦在了谢无量跟前。
富贵儿慌得踱了两脚丫子:“跑,我……我先跑!娡儿姑娘,我会回来救你的!”说罢,脚底一抹油,跐溜跑没影了。
谢无量整张脸黑得日月无光,当街这么多人,已经围了不少胆大的看热闹。
“回去再好好盘问你!”谢无量冷哼了声,甩袖往回走去。
一路上谢无量沉默着不说话,柳娡捡了几个有趣的话题,愣是连哼也没哼一声。
到了别院,谢无量便拽着她回了房。
谢无量径自倒了杯茶水,沉声问道:“说罢,那个村野莽夫又哪个?”
“他叫程富贵,是个好人。”柳娡做了个简单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