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去哪了?”
谢无量:“出去走了走,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怎么会突然做噩梦?”
“我……”柳娡想到王嬷嬷的叮嘱,摇了摇头:“没有,大约是这里不习惯吧。”
说罢,柳娡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晚饭也没吃什么。
这里不比王府,入了夜,厨房没人了,想让人做些吃食都不可能。
谢无量不由失笑:“跟我来,带你去找些吃的再入睡。”
柳娡实在饿得慌,便跟着谢无量偷摸着夜起去了使馆的厨房。
此时厨房静悄悄的,一片乌漆抹黑。
谢无量推了推窗,被锁了上了,他回头看了眼柳娡,说道:“这活儿还得找你。”
柳娡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硬着头皮从发簪上取了一截儿细细的铁丝,很快将锁上的窗给打开了。
只见柳娡一个利落翻身便进了厨房,还小声对谢无量说道:“王爷,您快翻窗进来。”
谢无量憋着笑,拿出一把随身匕首,粗暴直接的将门上的锁给劈了。
柳娡瞪着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顿觉一阵气闷想与他理论一番。
“既然王爷可以劈锁,怎的还叫奴婢爬窗?”
“我堂堂安荣王怎能翻窗?再说,好久没见你翻窗了,有些想念。”
“你……”混蛋啊!
使馆的厨房不大,东西却一应俱全。
灶上的房梁挂着很多薰肉,只是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猪肉。
“找找看有没有能热着吃的东西。”谢无量说着,不客气的开始翻找起来。
突然谢无量瞥见角落里有一口大缸,缸上盖着盖子,而另一边是放着一口水缸。
他想既然另一边是水缸,那盖着盖子的缸里大概是放着一些生食。
谢无量大步走了过去,猛的揭开了缸盖……
“王爷,那里面有吃的吗?”恰好柳娡走了过去,谢无量大惊,猛的将缸盖重新盖了回去,脸色铁青额间泌出一层细汗。
“那里面是什么?”柳娡十分好奇,难不成他们王爷在缸里发现了老鼠或者蟑螂之类的小东西?
谢无量暗自抽了口气,说道:“别看,那里面是生肉。”
柳娡顿觉扫兴,肚子又饿得难受:“算了,王爷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睡着了便不会觉得饿了。”明天她一定要把欠下的都吃回来!
“嗯。”谢无量眸光冷冽的回头瞥了眼好口缸盖,正准备离开厨房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柳娡的听力没有谢无量这般好,见他不走,便下意识问道:“怎的不走了?”
谢无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门窗重新关严实,搂着柳娡一个利落跃身,跳上了房梁,隐藏在暗角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不要出声,有人过来了。”
谢无量的唇贴在柳娡的耳畔低语,冰冷的冬夜喷出的热气隔外炽热,柳娡顿觉有些痒痒,倾头往他肩膀蹭了蹭耳朵。
果然没过多久,厨房的门被人重新打开,带头推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拧眉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厨房的门一定要锁严实?”
打下手的有些委屈:“我们确实都锁严实了。”
“那锁呢?!”
锁被谢无量给劈了,然后扔进了走廊边的草丛里。
一阵沉默,打下手的似乎都挺怕这个带头的男人。
“你们先把东西弄进来,明儿再寻把结实的锁。”
后边的仨人这才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一个沾血的麻袋,鼓囔囔的。
“快点,不要磨蹭,天就要亮了。”
只见仨人一起将两个麻袋抬起走到了缸边,柳娡想着,这也应该是一些生肉吧。
那头儿把麻袋绳子解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未等柳娡看太清楚,只见谢无量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柳娡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梁下一阵动静,弄了好一会儿,才推着独轮车离开。
谢无量松开了蒙着她眼睛的手,带着她跃下了房梁。
趁他们还未回来,俩人赶紧溜了。
回去的路上,柳娡越想越不对劲儿:“王爷,那缸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奴婢看不得?”
谢无量怕她好奇心太重,会自个儿回来瞧个明白,于是便告诉了她。
“第一晚,本王听到隐隐有女子的哭声,觉得可疑,便夜探了这使馆,发现那郡王鬼鬼祟祟夜起,穿戴整齐不知要去哪里。”
“本王悄悄跟了一路,却发现他进了一个空房间后就消失了,本想再继续调查,种种原因便只能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