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萌穿好衣服走去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程瑶。
程瑶一副很为难，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柔柔说道：“萌萌，你这边有没有小点的、不穿了的衣服？我来得匆忙，到了家里才发现没有给谢熠带换洗衣服，又没有钱去添置……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悄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林萌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才一会儿不见，林萌萌竟然变得更好看了，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细腻如白瓷，仿佛会发光。
也不知道林萌萌是不是用了什么高级护肤品，才这么小的小女孩，就这么会享受。
对比自己现在的穷困窘迫，程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个思想成熟、见多识广的成年人，竟然要靠讨好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来生活，难道不应是由她管教林萌萌，教她什么叫勤俭节约吗？
林鸿达虽然是一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眼界开阔，很会做生意，但对家里的小孩子真的太溺爱了。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把每月的生活费交给一个小孩子，由着她胡乱折腾。
那不是二十块，是二十万啊！
“什么？”林萌萌不敢置信地提高声音，拉回程瑶的思绪，“你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大箱子，那么大的箱子里，竟然连一套谢熠的换洗衣服都没有？！”
林萌萌都惊呆了。
现在这社会，说真的，在大城市里能穷到大夏天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的地步，那还真的挺罕见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有好心人捐赠旧衣服，林萌萌没缺过衣服穿。她自力更生的时候，哪怕吃糠咽菜也穿得起十几块钱一件的短袖。要是会网购，还能更便宜，几块钱的衣服也有。
可谢熠，就他身上仅有的那套衣服都又脏又破，还大得不合身，这也太穷了吧。
不，不止是穷，应该更多的还是程瑶这个妈妈对他不上心！
也许是林萌萌嫌弃的眼神太过直接，程瑶红着脸解释：“孩子的衣服我给买了很多，真的没有不管他，不过大都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为什么不带？”
“孩子他爸爸是个酒鬼，喝点酒就打人，我们离婚的时候他叫嚣着要拿刀砍死我和孩子，我……我根本不敢再回去！”程瑶红了眼眶，“算了，萌萌你这边没有的话，我就把我的衣服改小了给他穿，也是一样的。过几天我出去找份工作，发了工资就给他买新的，我就算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了孩子。”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找几件合适的给谢熠穿。”林萌萌无奈摇头。
虽然她和谢熠性别不同，但运动服不分男女，谢熠穿着也没问题，不会显得不伦不类。不然，真让谢熠果奔，或者继续穿脏衣服吗？那得多污染环境！
再说，她也懒得听程瑶诉苦。
诉诉苦就想从她林抠抠的手里拿钱么？呵，天真！
走到自己的衣帽间，林萌萌按照谢熠的身高找出原主前两年的旧衣服，挑选了好几套颜色合适的出来。
只是临着要拿去给程瑶的时候，她突然就顿住了……
不对，她不是个好人啊！
“系统，我的任务是要欺负男主对吧？”
“对呀！”系统38740小光团都亮了亮，兴奋道，“宿主，你是准备搞事了吗？！”
“嗯！我们把男主培养成女装大佬怎么样？！”林萌萌一脸坏笑，眼睛亮晶晶的。
想想吧，历史上第一个女装龙傲天即将在她的手下诞生，这是一个多么跨时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件啊！
不说给谢熠穿女装让他不爽赚来的十倍积分，她肯定还能从程瑶这里收获大量积分，要是明天再把女装版的谢熠放出门去……
啊哈哈哈，女装版的谢熠有多刺激路人的眼睛，她赚积分的速度就有多神速！
就这么做！
放下手里的运动服，林萌萌精心挑选了几条卡哇伊蕾丝公主裙，还带上了可以搭配裙子的兔耳朵、小猫娘等发箍。
夏天穿裙子，很应景的嘛！
她兴致勃勃抱着一堆裙子跑下楼，打算借着今天给吃小饼干和巧克力的交情哄小谢熠穿上，然后趁机拍下他女装大佬的黑历史留着以后自娱自乐或者威胁他赚积分。
哪里知道，才走到他们住的房门前，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骂声。
渐渐有了恶毒女配的自觉，林萌萌可没有什么非礼勿听的节操，她眨了眨眼睛，悄么唧唧站在门口听了起来。
也许是见她久久没有下来，以为她故意放鸽子，门里是程瑶在委屈地哭。
“你知道我养大你有多么不容易吗，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你爸爸是个酒鬼，喝了酒就回来打人，没点本事只会在家里逞强！你又还小，帮不上我一点忙，家里的担子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要穿衣服，什么衣服不能穿？大夏天的人家光着身子也还能过呢！就你故意穿得破破烂烂的，非磨得我厚着脸皮去找林萌萌，你知不知道我多难堪？”
“她林萌萌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佣人，不然不会叫我做这么多事，还叫我住保姆房！我不是保姆，我是她的继母，我就算不住进主卧，怎么也能睡一间客房吧？可她呢，她就故意下我脸，故意给我难堪！”
“说不定就是你今天嘴馋，没见过世面一样胡吃海塞才害她看轻我们，都是你！”
“我这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生你养你有什么用？我养头猪还能换钱，养你真的只有折磨我的份儿！”
“……”
程瑶的低骂声不绝于耳，似乎还在拍打谢熠，林萌萌听到里面有摔摔打打的声音，也有谢熠隐忍的低哭。
偶尔他还会说一句“妈妈别打了”，可程瑶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谢熠一直在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