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墨提的建议,把这些非红色的垫底,红色的只覆盖在表层,这样就能大大增加“SOS”三个字母所能延伸的面积。
唐墨在海豚每天送来不重样海鲜的帮助下,对海鲜的奥义领悟地越发精深,对于缺盐缺调料的他来说,烹饪海鲜的难度大大增加,经过一开始的不熟悉之后,现在也能做出很美妙的味道来。
当然,对于腥味太重的鱼类还是没有好的办法。
好在大多数海鱼自身血液所带盐分要比淡水鱼类多,并在周壮的指导下,利用经过蒸发之后的桶底浓缩的盐水,经过简单提纯,弄出一点点粗盐来。虽然含有不少杂质,但总比缺盐要好得多。
长期在海上漂流,缺盐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人体缺盐会感到疲乏无力、头晕眼花、恶心呕吐、不思饮食、视力模糊、反射减弱,甚至出现四肢肌肉、腹壁肌肉疼痛等“热痉挛”的症状,严重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因此周壮恢复神智之后,就开始督促唐墨手动提炼海盐,这也是之前唐墨和杨田成都没想到的问题。
这几天内也陆陆续续看到有船只从远处路过,有时候甚至一天能看到两三条船,但是无一例外,都对他们的呼救置若罔闻。
也不是他们故意听不见,而是他们压根发现不了上千米外一颗绿豆大小的救生艇。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海平面是成弧形的,唐墨他们能看到远处船只的船帆桅杆等部位,不代表船只甲板上的人能看到唐墨他们的救生艇。两者的视角、位置不同。
他们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天空中能有直升机飞过,这样更容易发现他们设置的“SOS”信号。
不过这也多天过去了,一架飞机的身影都没发现过。连国际航线的飞机都没有,想来他们并不在国际航线的下方海域。
又一天过去,唐墨一早醒来的时候,看到围绕在救生艇旁边的不仅有“大头”和“小白”两只海豚,而是四十多个脑袋一齐出现,在海面上沉沉浮浮。
“大头,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一起来了?”
“吱吱……啾啾……”
“大头”用高亢的是声音告诉唐墨。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陪伴,陪我们渡过最难熬的时光,谢谢你们。”
唐墨抱着“大头”,用自己的脑袋抵着它的脑袋,又在它的吻上亲了几口。
然后整理好自己的救生衣,确认稳妥之后,滑下水去,他要与每一只海豚拥抱,亲吻。
海豚们见唐墨要举行“亲吻仪式”,自动排成螺旋圆形,挨个排队上前,每一只被拥抱亲吻的海豚则会扎下水去,叼起一条海鱼,甩到唐墨的救生艇上,然后游到远处等候自己的族人。
唐墨与最后一条海豚做完告别仪式,救生艇上的海鱼也堆成一座小山。
唐墨爬上船,看着排成一个整齐队形的海豚们,使劲地挥手告别。
海豚们钻水出水,完成弓形的身体不断跳跃,翻涌起一阵阵浪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海洋中。
“田成,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唐墨这小子能和这么多海豚打成一片。”周壮感叹道。
杨田成也是一阵赞叹,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他就是做到了,这群被他呼叫来的海豚,陪我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毫不夸张地说,要不是有它们,我们或许真的已经饿死了。那道救活你的沙丁鱼汤,就是它们带来的。”
“这是救命之恩呐!此生不能忘记!”
“不能忘!”杨田成眼眶微红,附和道。
唐墨回头对着杨田成和周壮说道:“海豚说,这里太靠近海岸线了,它们怕渔船对它们造成危险,而且这里的水质也不适合它们生活,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为我们打猎,最后一次为我们送行,以后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别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周庄一把揽过唐墨,唐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我好舍不得它们。”唐墨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些海豚朋友们,他永远都不会舍得,永远都不会忘记。
但他使劲地忍着,最终没让眼泪流淌下来。
师傅说,长大了,就要坚强 ,不要轻易掉眼泪。
“你刚才讲,海豚说靠近海岸线了?”周壮听出了唐墨话里的重点。
“嗯,我们之前判断是洋流或海岸线,现在可以确认是海岸线了,这是个好消息。”
“的确是好消息,我们离家又近了一步了。”杨田成激动道。
“杨田成,没想到半个月不见,你也成了话痨。”周壮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