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简见他这就要走了,又若无其事的多问了句,挑挑眉道:“真不多待几天?好歹是前任国君的葬礼,你这个做弟弟的……不打算留下上柱香?”
“……”
温向景死了。
就在两日前,于阴暗封闭的大殿内服毒自尽。
温玹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急急忙忙从虞阳赶回来的。但他也就只是单纯的来看看。
提到温向景,温玹难以抑制的心绪万千,无论当初那些年再如何,温向景到底是他的杀母仇人,甚至后来经过彻头彻尾的审查,温玹才知道温向景从一开始提防的不仅是他,还有身边的萧成简,心头便无可避免的更觉得厌恶了。
萧成简虽浮名浪荡,但手下多少也有些眼线势力,不知从何时起,温向景已经暗中收买了一部分他手下的人。
当初在虞阳都城外的小镇,那个暗中蹲守了三四日、与温玹秘密见面的线人,便并非是得了萧成简的指令,而是温向景。
包括当初悉灵侯反叛一事爆发之时,首当其冲抓住萧成简的要害、诬陷他构反的,也都是这些温向景提早安排好的人。
温玹如今深知温向景老谋深算,以前那点敬意和情谊,再也提不起来了,再多细想,只会觉得更恨。
他看了萧成简一眼,“想上香你便自己去吧,我这个人记仇,不希望他安息。”
萧成简嗤地哈哈笑了两声,搂住他的肩膀,颇为欣慰的重重拍了两下,感叹道:“这就对了,爱憎分明才是男人嘛,你没对他哭哭啼啼优柔寡断,本侯真是替你感动得流泪。”
温玹一脸异样鄙夷的瞅他:“……”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萧成简也不跟他多说了,推开他道:“行了,早去早回,你二哥登基大典那日,可别忘了赶回来。”
“当然。”
温玹应了声,没再多招呼就走了。
在锁灵塔破阵的那天,闵韶伤得很重,虽然靠万魂丹挽回来半条命,但剩下的半条还得好好休养着,所以自打从锁灵塔离开的那天起,温玹便始终留在虞阳照顾他。
到了虞阳都城以后,温玹没有急着去王宫,而是先去了一趟万相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