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虞阳王宫,温玹和闵韶之间多少又有些不同了。
准确的来说,是更加亲密了。
前世对他们而言虽说是遗憾,但也是道锁链,彻底将他们捆束在一起。
而温向景的事,温玹虽已经信了,可一时半刻又无法彻底接纳。在他的潜意识里,温向景始终都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如今事态变成这样,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温向景,索性便留在虞阳,暂时不走了。
于是这几日,温玹思索着,计划给东靖写一封信。
倘若温向景真如闵韶所说,在意的是政治权势,那么他何不试探一下,试着向温向景索要兵权。假若温向景真的因此想对自己不利,那么如此一来,也算彻底坐实了……安了自己这份心。
温玹虽然想得很好,但临到下笔又开始犹豫了。
他在温向景面前一直扮的是个乖巧懂事的角色,那么他这封信是该写得温和柔软一些呢,还是坚决强硬一些呢?
是该尽量温婉含蓄好,还是开门见山好呢?
万一温向景真的与他针锋相对了,他又该怎么做?跟他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含泪感怀,当场作首七步诗?
温玹很纠结。
由于这一纠结,他好几日没将这封信写出来,草稿倒是写了一张又一张。
他这些日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要么琢磨该如何写信,要么发呆想事情。闵韶也知道,温玹心里其实并不舒服,温向景一事对他影响很大,他装得如此平淡,也只是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罢了。
于是这日午时,他带着温玹换换心情,来了广阳殿,破天荒的命令付偲找来钥匙,开了小厨房的门锁。
付偲当时并未多想,只当是六殿下想用这小厨房生火,甚至还多问了一嘴:“六殿下若饿了,尽管吩咐下人来做便是,可用老奴叫个厨子来?”
温玹自然拒绝了。
付偲又问道:“那殿下需要什么食材,老奴这就去准备。”
温玹转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闵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