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年一声不响的去了山顶?为什么要躲我那么远?”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啊?”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
温玹声音喑哑低落,却到底难以释怀,像是委屈又像在抱怨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有你的理想,你想完成你的宏图大业,可我又不会拦着你,你连走之前告诉我一声都那么难吗?你在山顶整整四年,连见我一面都不可以吗?”
“你明明还可以对闵琰那么好,为什么对我就不行?他是你唯一的弟弟……那我呢?”
幻境里的温玹没了往日对他的那股疏淡和敬远,满腔怨诉统统毫无遮掩的倾泄了出来。他说着说着有些负气,可眼圈忍不住的泛红了,声音有些哽涩的问道:“我难道,就不是你唯一的……”
“唯一的师弟了吗?”
“……”
闵韶胸口堵得难以呼吸,疼痛之余又从心底徒然泛起一股无力,胸腔似有灼烫快要再度燃烧起来。
他闭了闭眼,却不知能答什么。
无论是面对幻境外真实的温玹也好,还是幻境内他凭生而出的臆想也罢,他都无法将这些问题一一作答。
他能怎么说呢?告诉温玹,他当年在修炼无情道之前,其实根本没想过会离开他?还是他之所以躲得远远的,是因为无情道的反噬随时都会伤及所有人?
抑或者……他其实根本不止把他当做唯一的师弟,还将他当做唯一……
唯一心爱的人?
屋内一时沉寂,泠泠月色透过窗棂铺陈了满地银霜。温玹抱怨过后没得到回应,陷入了片刻的低落,他仍将脸侧贴在闵韶腰间,神情在黑暗中晦暗不清,站在闵韶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清秀的小半张侧脸和轻微颤动的睫毛。
直到半晌,他才又低低的开口了,他声音很轻,嗓音微哑,似乎只是试探的问道:“师兄……”
“你回来好不好?”
这句话不知是在希冀他回到自己身边,还是在奢望曾经那个与如今截然不同的师兄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