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袋一抛就是万金!
可真是大手笔。
思及此,温玹抿了抿唇,面色有些不悦似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干,海棠花瓣洋洋洒洒急促的飘坠下来,转身进了殿。
推开殿门,屋内的摆置同样高贵雅致,他昨日一夜未眠,索性打算先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他向着床走过去,身体倒下陷在柔软的床榻里,将被子抱在怀前闭了闭眼睛。
过了半晌,却没睡着。
乌黑碎发遮住了脸侧,那双浓如鸦羽的眼睫颤了颤,睁开。
……从小到大,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关禁闭了,本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但他心头到底还是觉得堵得慌,甚至泛着敏感的凉意。
当年在天隐山修习的时候,他没少因为调皮顽劣被师尊责罚,但被这个不知还算不算是他师兄的人罚禁闭,倒还真是第一次。
他们的师尊是个随性散漫的人,对他们的管教向来算不上严苛,至少和山下那些严厉的大宗尊长们相比,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除了打屁股以外,温玹挨过更严重的,顶多也就是被关进卧房里,三日不许出门,饿了只能吃辟谷丹。
甚至即便如此,师尊还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钻个空子。
那时候因为温玹打小就交了萧成简那个孽障朋友,三五不时就会因为偷溜下山被罚。
那日他终于将师尊惹得动怒了,被戒鞭狠抽了几下屁股,扔回房里关了禁闭。
温玹倒也不是个多怕疼的人,但他生理上受不了刺激,遭了打就容易自然反应的掉眼泪,忍也忍不住。而且那戒鞭上不知是施了什么法术,被打过的地方过了几个时辰都疼痛不减,火辣辣烧得难受。
太玄老祖在门外设了结界,并勒令闵韶决不许去看他。
闵韶从小就长着一张相貌极为端正棱厉的脸,板起来便显得十分严肃,当时连句情都没替他求,答应得干脆果断,显得倒挺冷漠无情。
但等到天黑下来以后,还是趁着太玄老祖不注意的功夫,溜进了温玹房里。
彼时温玹正在床上趴着,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师兄?你怎么进来的?”
“师尊的结界只限制了你一个。”言外之意便是默许他进来。
闵韶走近床榻,见温玹眼眶还是红红的,小脸蛋白净剔透,头发略微凌乱,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副又乖又惨的模样,忍不住很没良心的笑了下,问道:“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