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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云霄(2 / 2)

那声音清朗悦耳拨动着人的心弦,不足的是声音听起来太虚弱了,仿佛下一秒就无了。

艾斯利原地停住,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动声色地向下望去。

只见那清新俊逸的少年正瘫倒在地紧紧抱住他的腿。

风太大,少年差一点被吹走。

艾斯利眯着眼挑眉。

少年乱糟糟的,脸上也抹了灰,浑身上下狼狈极了。

在此衬托下,一双湛蓝色的鹿眼显得水汪汪的,在对上艾斯利目光时,尤其可怜。

艾斯利嘶了一声,咂舌。

他弯腰伸手将某少爷横抱起。待起身后他低下头,肩膀向前倾,尽量用身体为少年遮住风沙。

从旁人角度看,艾斯利的动作有些怪异,因此艾斯利专门挑没人的地方向回走。

尽管艾斯利的步伐稳健,星远的脑袋还是不由得被颠得一晃一晃。

星远往怀里再凑了凑,艾斯利胳膊肌肉绷起,他目视前方从不往下看。

星远晃晃悠悠,细微弱地叙述道:你们走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追了两三天

星远哽了哽,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越说越可怜。

我还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您看看我的脸。

说着,星远仰了仰脖子,我脸上现在已经没肉了。

艾斯利直视前方,眼中充满了笑意。

这小孩绝对是在说谎,要是让他捏,准能捏出不少肉。

别看星远没气了,他还是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艾斯利一直耐心地听着。

星远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减小,他探了探身子,轻声试探着问:我不在这么久,您有想我吗?

艾斯利抬起眼皮,倾听了这么久的他终于开口了。

你是你是哪位?

星远:

他错愕,随后眸光晃动急切道:啊?这,是我呀!我是星远,星星的星,很远的远。虽然我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但您不能就这样忘了我呀。我们还在相邻的两张床上睡过觉,您不记得了吗?

在星远希望的目光中,艾斯利做出回忆的神情,良久,他哦了声。

原来是那个小精灵,我记得你叫小星星对吧?

星远鹿眸压成了半圆,他欲哭无泪。

我叫星远,您叫我星星也可以。

星远说着他环住了艾斯利的胳膊,长吁短叹。

早知道就不离开您这么久了,没想到您连我名字都忘了。我以为您至少会念着我的。您有所不知,我可比您想我要想您多了。

星远顿了顿,我每晚都在想您,您一点都比不上我对您的心。

艾斯里的双目被覆盖住了阴影,他低声笑了笑,心脏发热。

他嘶了一声,哎呀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这人记性不好,很多事物过一阵子就忘了。我应该不是有意的,可能真是你离开我太久了,我一不小心模糊了印象。

星远有气无力,从喉咙里呜了一声。

他精神恹恹,不自觉仰视艾斯利小声道:我以后常来见您,您不要忘了我好吗?

艾斯利咂咂嘴,行吧。

星远松了口气。

【第二更】

艾斯利表面上随意,实际上抱得比谁都紧。

少年存在如空气,明明给他减轻了重量,艾斯利却想,假如这怀中是沉甸甸的一团该有多好。

恍惚间他似乎触摸到了柔软与温热,其身体虽然见骨,但自己指尖所触是可以塌陷的。

星远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怕这个朋友会忘记他。

艾斯利面上不显,等他将星远抱回去的时候,帐篷已经在挡风的地方被搭好了。

艾斯利想将星远放到床上,尽管星远已经累瘫了,但他还是硬要站起来。

不行,我还没有洗澡,浑身脏兮兮的。

星远说完,狐疑地看着艾斯利。

您不是都忘记我了吗?难道您不介意把一个陌生且脏兮兮的人放到床上?

说罢,星远警惕地往床边闪了闪,生怕艾斯利平时没事把稀奇古怪的人往床上引。

艾斯利轻笑,他可比这小家伙还注意,他们的床怎么让别人随便上?

小孩也弄不脏他们的床,就算弄脏了,大不了他把床单被子再洗一遍。

艾斯利揉了揉太阳穴,似思考道:也不是,主要是咱俩之间的事我想起了一些。

艾斯利表面上说是忘了,可在星远丢了洗浴工具以后,他还是默默地去烧热水、搬浴桶。

就连星远的胃也没有落下,他特意拿出考恩币或者物资去和下面的人跟各种食材,做了四菜一汤把星远喂得饱饱的。

晚上,他们入睡后,星远悄悄从被窝里爬出来。

他摸着黑趴在床头,偷偷揪了揪艾斯利已经长长的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着,艾斯利头一回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某少年正凑近他的脖子玩着他的头发。

艾斯利:

他捂着头颇为无奈地将头发从星远的掌心往出揪了揪。

多大人了?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星远睁着无辜的鹿眸望着他,您的头发长得好长,已经到肩膀下面了。

艾斯利唔了一声,随意道:长了就长了。

星远好奇地凑得离艾斯利更近了一些,他语气轻快地问道:您为什么要扎小啾啾呀?

艾斯利向下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娶媳妇用的,而且不留头发就会孤独终老。

星远更是好奇了,艾斯利也不等他问直接解释。

我们那儿男孩从一岁多就得开始留头发,也不是得留多长,象征性地能扎住就行。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将头发剪短,扎不住的那种短,这样象征着那人孤独终老,断子绝孙。我们还特别注重留后,没有后代这人就在人前抬不起头。

艾斯利说着,眼神深邃地看着帐篷顶。

当然,有老婆有孩子就不用忌讳了,所以有些人记恨别人动他头发,老婆孩子倒是无所谓。

艾斯利说着笑了声,所以我们还有一种讲究,哪个女人要是把男人的头发弄断了,这一辈子都得赔给那个男人。要是有男人不小心把人头发弄断了,直接那男人打死也没人管。

星远听到后一顿,他默默地撤回手,却看见艾斯利的一根头发好像不小心落到了枕头上。

星远:

您把枕头往过拉一拉。

怎么了?,艾斯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星远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结巴道:我没地方枕,脖子疼,容易落枕。

艾斯利憋着笑,将枕头拉了过去。

星远心情坎坷地枕过来,头差点埋进对方的脖子里。

之前一个月星远的神经一直绷着,这几天又差点累瘫。

一大早醒来,星远赖在床上怎么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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