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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1)(1 / 2)

自然不是。谢青鹤看着伏传从容沉静的脸,从心里感觉到舒展和安定,小师弟长大了。

我如今的心情与大师兄当日一样。并没有不喜欢大师兄,或是觉得大师兄的存在可有可无,只是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必然是我哪里不好,做了使大师兄不再心爱我的错事,倘若无法挽回,我也只能遵命与大师兄离契。伏传说。

谢青鹤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提不存在的事,安慰道:不会的。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大师兄,今天的事,我为什么不觉得难过。伏传想了想,改了一个词,我不止不难过,还有一些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然。

嗯?谢青鹤是真不解了。

大师兄拘魂是顾及日升月落术,不愿让二师兄受此牵连殒命。可见大师兄对喜欢过的人始终留了一线,当初那样护着二师兄,以后也会这么护着我。伏传说。

这就让谢青鹤有些不好解释了:小师弟,我与他的事已经过去了,绝不会再

绝不会再拖泥带水。伏传帮他把话说完,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大师兄拘魂之事。若大师兄对二师兄尚有余情未了,就不会断得这么干净利索。

我只知道,一来大师兄念旧情,绝不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狂戾之人,二来大师兄处事干净利落,说了断便了断,绝不拖泥带水。不论从哪一层来看,予我都是好事。我为何要生气?

这也是伏传很多时候都想不通的事情。

争风吃醋?嫉妒生气?

谢青鹤不是一件死物,打赢了对手就能抱回家霸占。他自己有想法能自主。

伏传的想法很简单,叫我争风吃醋的男人绝不值得深爱,深爱我的男人就绝不会让我争风吃醋。恰好谢青鹤就是那个让他很放心、很省心的男人。二人相处多年,伏传只担心谢青鹤不再深爱自己,却从不担心有人能从他身边把谢青鹤抢走。

大师兄武功那么好,修为那么高,人又那么聪明挑剔,你来抢一个试试看?

给你抢走算我输。

谢青鹤认真听着伏传的说辞,渐渐地也品出味来。

小师弟的想法也一直都在变化。如今倒是比从前那个可怜巴巴抱着自己,哀求大师兄你绝对不能对我始乱终弃的小东西豁达成熟多了。

当然,伏传的心胸一直都比普通人宽宏,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很奇葩。

两人挽着胳膊在回屋的路上说了许多,谢青鹤品咂一番,读出的无非是两个字,尊重。

哪怕二人定情日久,伏传也没有把谢青鹤当作自己的一件私物。

但是,他这样太过豁达放纵的态度,也让谢青鹤觉得有些不得劲,忍不住要说服一二:小师弟,寻常一棵草,春生秋死。寻常一只碗,难免被摔碎。凡人难有百二十之寿数。这道理没错,日升月落,道之常也。不过,你我都是修士,顺凡逆仙。

寻常夫妇结侣而居,三五十年过去,或年老色衰,或琐事繁杂,感情就渐渐淡了。

你我不同。谢青鹤揽住伏传的肩膀,低声哄道,人过百年将死,你我皆能长生久视。常人或许会久事而生厌,你我不会。我总会哄着你叫你喜欢,叫你觉得新奇欢喜。

伏传没见过他这样婆婆妈妈的时候,忍不住笑道:知道啦。

我只想过大师兄会厌倦我,我可不会厌倦大师兄。他觉得与大师兄的殷勤相比,自己好像略显敷衍,又补充道,我也一直一直哄着大师兄,叫大师兄觉得新奇欢喜,永远喜欢我。

大师兄,若是你我常常入魔修行,哪里还会厌倦啊?伏传突然说。

谢青鹤不禁好笑,怼近了脸与他对视:若是不入魔修行,对着大师兄就要生厌了么?

四目相对,不到片刻,伏传的耳根就渐渐地红了:呃。

那日之后,皇帝尚在养伤,上官时宜已经吩咐回程。

谢青鹤曾对伏传许诺,此后不再与皇帝相见,伏传觉得这事特别没谱,很快就筹办了家宴,把留守在桑山大本营的核心弟子都拉到一起,吃了一顿饭。谢青鹤不可能不出席,皇帝也出席了。

期间皇帝绝口不提往事,对着上官时宜喊老真人,对着谢青鹤喊谢真人。说他不认身份吧,倒也不是。他依然自称弟子,也不曾对师门众人狂妄称朕。

家宴结束之后,皇帝向上官时宜请求:可否见一见束二尸身?

他要去看自己的尸体。

上官时宜犹豫片刻,吩咐燕不切:燕骄,你陪皇帝去看看停在后院的棺材。

二人离去不久,燕不切就回来向上官时宜禀报:师哥,他要焚尸。我这边拦着不让,他倒是很坚持,您看

上官时宜亲眼见到皇帝割喉流血而死,也亲眼见到谢青鹤将皇帝复活。

谢青鹤有复活死人的威能。

当初束寒云被处死,魂魄被放逐到皇帝的残疾皮囊之中作为惩罚。束寒云的尸体被叶庆绪复活是个意外,这具尸体又被谢青鹤杀了一次。根据一罪不二罚的道理,若谢青鹤有一些顾念旧情的私心,他也可以在皇帝死后,把束寒云复活到他自己的尸身上去。

但是,谢青鹤没有动这点私心。他依然复活了皇帝的残疾皮囊,作为束寒云余生的栖所。

死过一次的束寒云岂会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谢青鹤不希望他以束寒云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从此以后,他只能是皇帝。

让他烧了吧。上官时宜不想与他为难,烧了也干净,带骨灰回琼林安葬也罢。

得到上官时宜的准许之后,燕不切安排了火化,皇帝亲手点燃了尸身下的干柴与火油,就坐在不远处的轮椅上,看着那具曾经属于自己的皮囊被火舌吞没,一点点化为灰烬。

伏传方才闻讯而至:二师兄,您这是做什么。

皇帝笑了笑,说:永绝后患罢了。他若是再站起来一次,我可吃不消。不等伏传再说,他挥了挥手,留着也没什么用,徒增烦扰。我本想将骨灰就地掩埋,老真人说要带回琼林安葬,终究是老真人慈悲。此事也要偏劳伏真人。

伏传回头看了一眼,火烧得很大,尸身已经抢不出来了,只得作罢:我会给二师兄找个好地方。

皇帝看着自己的尸身,笑容寡淡:有个地方就好。

曾经他还想过,尸身葬在琼林,百年之后,终有相见之日。现在才知道自己想法荒唐。他的尸身会埋在琼林,大师兄却不会与他一样,尸骨与黄土同朽。大师兄是要飞升上天的。

天上地下,永不同路。

家宴之后,皇帝便向上官时宜与谢青鹤告辞,顺道带走了假皇帝带来的禁军与宫奴。

大部队撤离之后,桑山大本营就清静了下来。上官时宜的魂伤经过谢青鹤调治,恢复了大半,按照谢青鹤的说法,魂伤补益都是治标不治本,最好的办法就是入魔修行,自修自身。

上官时宜一生勤修不辍,对入魔修行之事深为热衷,只是徒弟不主动提及,他也不好意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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