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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1 / 2)

接下来的计划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韩珠文在京中忙着把稳局势,伏传直接去华安郡接管了韩珲遗留下来的兵权。

剿贼并不艰难,按部就班。阆家伪装匪患的修士也不是伏传的对手,吃了些亏,死了一百余人,阆家心疼得不行,马上就撤了回去。阆家修士撤退之后,韩珲死于韩漱石谋害的段子也传了出来,搞得华安郡的韩家兵马也将信将疑,追杀阆家修士为韩珲复仇的欲望也减退了许多。

待华安郡的贼患彻底剿灭时,已经到了冬天,人心思归。

伏传宣布班师。

朝野上下都在猜测,伏传回京之后,什么时候才会让韩珠文入朝请封。

韩珠文年纪太小,让朝廷闭着眼睛将韩珠文也封为丞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朝廷也要体面。若朝廷没有体面,失去尊严,朝廷封下的官职也就不值钱了。不过,粱安侯已经被雷劈死了,丧事都办完了,人也埋了,他遗留下来的爵位,传给长孙韩珠文是完全符合礼法的。

或者说,伏传会不会从韩琳、韩珲余下的兄弟之中,挑选一个相对合适的扶立起来?

哪晓得伏传抵京之后,直接叩阙请封。

他是替自己的请封。

幼帝认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是被伏传震傻了。

请封?

封丞相?

幼帝沉默了片刻,将目光求助地望向自己的宫监:朕记得小菩萨是个女的吧?是女的吧?

然而,被他求助的宫监眼底也充满了不自信的困惑与怀疑:真的是女的吗?好像是但是看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也可能不是?是还是不是?

幼帝打量伏传的身形。没胸,有点点屁股,但是男人也可能长那种屁股,喉结没有喉结?还是站得太远看不清?还是藏在衣领里了?冬天穿得厚了些,看不大清楚

谢青鹤在宫中为幼帝授课时,偶尔提到伏传,都是称我家小师弟,舍弟。

这让幼帝对伏传的性别彻底迷惑了。

朝廷不可能封女子为丞相。可是,要幼帝去问伏传,你到底是草娘还是草郎

幼帝竟然不敢问。

思来想去,幼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伏先生今日抵京,可曾回家见过苏子?这、这事与苏子商量过么?

伏传温和一笑,说:还没回家去见大师兄。陛下早些将诏书予臣,臣也好早些回家。

这就是要不到丞相之位,绝不肯罢休了。

幼帝还能怎么办?当初韩琳逼他,要丞相之位,他不敢不给。韩珲逼他,要城乡之位,他还是不敢不给。轮到伏传也不是吃素的,幼帝敢不给吗?不就是个丞相吗?爱谁谁!

伏传拿到授官的诏书之后,匆匆忙忙出宫回府。

韩珠文与韩家几个年龄、身份都合适的将军,全都在伏府门前迎候。

所有人都挺焦急的,小菩萨怎么一声不响就先去宫里了?这到底是给珠文请封,还是给别的几个请封,事先给个准信儿吧,大家也好排座次,搞清楚以谁为首啊!

只有韩珠文神色冷静。他早已经得了伏传的密信,知道伏传要出山掌权。

伏传拿着圣旨回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卷黄轴上,也惟有韩珠文上前为他牵马,问候道:先生戎马辛苦。

伏传点点头,没有在人群中看见谢青鹤的身影,韩家诸人已哄然来拜。

今日不早了,我已请旨开府,明日各位可到丞相府议事,庆功宴也在明日。诸位心意伏某心灵,早些散了吧。伏传只想早些去抱谢青鹤,没什么功夫与韩家诸人寒暄叙旧。

韩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韩珠文请封粱安侯,还是从韩琳其他兄弟中挑选一个请封丞相,自然是前者更有可能。

一来韩珠文是韩琳遗产的正统继承人,二来韩珠文这些日子与伏府亲近,怎么选择总是有偏向的。哪晓得伏传提及丞相府,那就是韩家又要出一位丞相了?谁这么幸运竟得伏先生青眼?

韩家内部彼此不服,那自然是没有特别出挑的人选了。

韩玑忍不住问道:伏先生,敢问是为何人请封?

伏传将在场守在最前的几人都扫了一眼,将手拍了拍韩玑的肩膀。韩玑不可置信,幸福得快要昏过去,其余众人都露出不忿艳羡之色,还有脾气激烈地差点就要出面询问,凭什么是他韩玑?!

哪晓得伏传说道:我若为你请封,他们可会服气?

韩玟马上喊:不服!他凭什么?差点被人撂倒戳死在家里的软蛋!

伏传又指了指其他人:我若为你们请封,想必也不会让其他人心服。

韩珍等人对视一眼,发现满眼憨批,除了自己,伏传为任何人请封都不可能让自己心服。想必在他人眼中,自己也一样是憨批。

韩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那是为珠文请封丞相吗?

十三岁的丞相,是不是太儿戏,太不体面了些?

韩珠文反问道:先生为何不能自请为丞相呢?先生自南郡起就在我阿父身边充作谋主,在军中传授艺业、救治伤病,诸位叔伯阿祖,谁人不曾受过先生恩惠指点?既有才德,又有本事,先生为何不能掌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伏传他是外姓人。

这话韩家内部可以说,当着伏传的面就不能说,韩玑等人都有些尴尬:倒也不是不能

诸位叔伯阿祖难道都忘了前车之鉴?我阿父刚刚去世,短短一个半月,叔父也在华安战死。群龙失首、人心动荡,家中险些寸裂。如此乱世之中,一位能保长寿不死的主公有多紧要,不必我来告诉各位长辈吧?先生本是清修闲散之身,也想端坐帷幕之后,若非半年之内死了两位家主,何至于非要请旨开府自行掌军?先生一片忧愁保全之心,诸位叔伯阿祖就不能再三体谅感恩么?

韩珠文自从得知伏传要开府之后,就一直在琢磨维护伏传的说辞,这会儿演得十分动情。

他对韩琳没什么好感,对韩珲也就是一般般。说起父亲和叔叔的死亡,心里想的却是无辜惨死的印夫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动的是真感情,看着也不虚伪,说得韩家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小祖宗诶,长寿不死的家主是很重要,重点他得姓韩啊!

别家长寿不死的家主,关我们屁事?

可正如韩珠文所说,伏传跟了韩琳六年,为韩家立下赫赫功劳,又才从华安郡剿贼归来最重要的是,这位武力值这么高,他要伸手夺权,谁敢不让他夺吗?谁敢出面找死?

门前僵持一阵,韩珠文屈膝拜了丞相,韩家其他人也都闷闷地跟着施礼。

不服,是真的不服,也知道韩家失权不妙。

但是,没有人敢说不。

待其他人都走了,伏传才摸摸韩珠文的脑袋,问他:家里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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