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就明白了。
气运并不在小胖妞手里,而是在轮回树上。
真的?谢青鹤再三确认。
小胖妞想了想,给谢青鹤出主意:你别带它进来。嗯,你把它放在祖师殿!
若是被人顺走了呢?谢青鹤当然不肯。这东西来历不凡,一旦流传出去,只怕会出大问题。
小胖妞嘀咕:顺走了才好呢。
文澜澜?
那你把它给小师兄。小胖妞扭扭捏捏地说,小师兄也有个空间。
谢青鹤想了想,也算是举一反三,问道:若我日后带小师弟入魔,他是不是也会积攒气运?他的气运是不是也在空间的树上?那要是被大阴阳符偷去用了,后果也很严重。
小胖妞摇头道:不会的呀。小师兄的空间里有长生草,他已经变成人了,还很聪明。大阴阳符偷不到。除非长生草故意把气运给它。
谢青鹤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小师弟的空间里有长生草?他还已经化作人形了?
轮回树哥哥告诉我的呀。小胖妞得意地说。仿佛得到了轮回树的情报,非常了不起。
谢青鹤对轮回树有了兴趣,用心感知,发现轮回树的根系非常发达,深入了空间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还有一种突破极限、深入未知的气势。然而,谢青鹤并未感应到轮回树的意识。它就像是一棵很普通的树木,用植物的方式生机勃勃地存在着,与动物的状态截然不同,也没有精怪之气。
你与它如何交流?谢青鹤问。
小胖妞双手交握,做了个闭目修行的姿态。
谢青鹤就明白了。
小胖妞与轮回树的关系,外人比不了,她本就是借着多情不苦花与轮回树修行的。
就如同谢青鹤的寒江剑环,他日日练剑,在寒江之畔祭炼了数年之久,剑魂虽未成形,却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意识。他与寒江剑环就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类似于可以沟通,很难形容。
你近日替我挑几个合适的入魔对象,我要带小师弟一起进去。谢青鹤说。
终于说到了小胖妞最感兴趣的事情,她马上精神起来,问道:还是挑没有修行资质、也不能修器道的魔么?这次要几个呀?
准备两三个,我要挑一挑。谢青鹤解释说,第一次带小师弟入魔,慎重一些。
他自己入魔修行的时候,每天就要四个魔类,这时候只要两三个,显然是要减少入魔的频次。
伏传没有太多经验,若是跟他一样,每天来四次,只怕会混淆认知,走火入魔。
小胖妞这段时间都控制着谢青鹤入魔的次数,宁可他少来几次,这会儿谢青鹤要带伏传入魔,分得的魂魄就会更少一些,她也没有催促着谢青鹤多搞几次的想法,反而为谢青鹤主动减少入魔次数满脸笑容:对呀,不着急,慢慢来。大师兄,你的灵寂咦?
小胖妞围着谢青鹤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地看:没有灵寂啦?!全部没有啦!
谢青鹤点点头。虽说没能顺利突破,心境与修为上的积累也非虚伪,一直都真实地存在着。
不过,能解决灵寂之患,终究还是得归功于小师弟。
就想对小师弟,更好一点。
※
谢青鹤在空间里耽搁的时间稍微有些长,出来时,伏传早已出浴,正在静室里坐着。
这是在等谢青鹤睡觉。
他也没想过谢青鹤会离开很久,想着马上就要就寝,屋内就点了一盏孤灯。
独一的光源在屋内照出偌大的剪影,他坐在榻上,歪靠着茶桌,玩着墙上自己的影子。
本该是穿着整整齐齐的寝衣,等的时间长了,坐着换了几个姿势,修长优雅的膝盖与小腿就从衣袍里斜了出来,抵在榻前的铜灯架上。谢青鹤进门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他白花花的大腿根。
伏传已经马上坐了起来,拉好了衣裳之后,这才起身问候:大师兄,歇了么?还是喝杯茶?
谢青鹤莫名有些心跳,说:睡了吧。
伏传趿上木屐出来。
他如今已经不怎么穿木屐了,平日出门都是丝履皮靴,但是,回了屋之后,谢青鹤发现他变得很会穿木屐。鞋子趿在足上,行止间不留半点声息,安静得宛如赤足。
谢青鹤从背后看着他趿着木屐的裸足,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
当初那个趿着木屐啪嗒啪嗒走路的少年,真的已经长大了。
夜里。
伏传很熟悉地巴着床沿,背对着谢青鹤,很快进入睡眠。
谢青鹤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心在什么方向,身体是控制不了的。
每天晚上,伏传都会很老实地睡得离他远一些。然而,每天早晨醒来,伏传都八爪章鱼一样缠在谢青鹤的身上,趁着谢青鹤还在熟睡,他自己老老实实地缩回手脚,假装没有这回事。
谢青鹤不会拆穿他的尴尬,直到伏传缩回他自己的被窝之后,谢青鹤才会醒来。
也许是在空间里讨论逆天改命时,又一次想起了束寒云。
也许是进屋时,不经意间瞥见了小师弟的长大后的模样。
这天夜里,谢青鹤很意外地做了一场极其简短的春梦。
梦中他就在观星台的寝屋里,点着灯,要与束寒云亲热。
唇间亲吻过的美好,指尖抚摸过的健康与结实,都是属于束寒云的,他心知肚明他这辈子,也只与束寒云亲热过。等他将手一寸寸往下,想要更进一步时,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小师弟的脸。
大师兄,你跟二师兄不能做,你们已经分手了。小师弟说。
谢青鹤才想起来,对啊,二师弟已经不在了。
小师弟又紧紧地抱住他,缠着他的腰身,说:你可以跟我做啊。我们已经结侣,正该做这件事呢。大师兄,你不想做吗?小师弟顽皮地把握住他的要害,你骗我呢,你就是想。
谢青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梦中竟有一种急切,被小师弟怂恿一句,竟半推半就。
到后来也不必小师弟勾引,他很痴迷地伏在小师弟身上,仓促行事。
就在成其好事的那一瞬间,谢青鹤猛然惊动,清晰地感知到身周的一切。
清冷的卧室,窗外倾泻而入的微凉月光,身边呼吸轻悠的小师弟他没法儿动弹。因为,小师弟又两手两脚叉开,死死地抱住了他,脸颊还埋在他肩边的被子上,蹭得满脸满足。
梦里的一切,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谢青鹤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