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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1 / 2)

谢青鹤静静地站在水边。

这夜没有月光,淡淡的星辉将他的身影拉长,模糊了面容。

他在看魔气氤氲的太液池,与群魔打交道的时间太长,谢青鹤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伏蔚的龙裔之血落入水中之后,马上就有好几只魔尊循着血光而来,争先恐后地挤入了伏蔚的体内。

宫人们还在竭力救援。

伏蔚被托了起来,口鼻露出水面,往岸边托举。

一道淡淡的魔影踏水而至。

没有开天眼的宫人只感觉到一股寒风刮来,彻骨的寒冷。

惟有谢青鹤能看见那道年轻潇洒的身影,扑地攀入了伏蔚的身体,下一瞬间,原先挤在伏蔚体内的四五只魔尊纷纷脱出,气咻咻地站在水面上,瞪着伏蔚。

伏蔚睁开眼,眉心的血色一闪而逝,双眼泛起一缕淡淡的晦色。

谢青鹤轻声说:入魔了。

不平魔尊已附身伏蔚。

半夜投湖入魔的闹剧结束之后,伏蔚被宫人送回皇子所养伤。

谢青鹤与伏传则回了朝阳宫,准备休息。

伏传喜欢先去羊妃殿中转一圈。

相比起跟着伏蔚那倒霉或变态的记忆了解往事,伏传最近更喜欢留在朝阳宫中,看看羊妃的日常。他很清楚羊妃是个坏女人,死在羊妃手下的宫人不计其数,但,羊妃的朝阳宫,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家庭氛围的地方。

羊妃喜欢把儿子召进宫中团聚,叫儿子来吃饭,还亲手给儿子剥石榴、切桃子。伏莳待在她身边也很放松随便,常常进门就踢掉靴子,光着脚在殿内席地而坐。他若是调戏羊妃的宫女,羊妃总要骂他一句,过几天就把宫女赐给他了。

总而言之,羊妃是个极其宠爱儿子的母亲,伏传从她的身上,了解到有母亲的孩子多幸福。

这让伏传偶尔也会想,如果刘娘子没有死,他的人生该是怎样?

这天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伏传还是去羊妃那里看了一眼,羊妃也还没有休息,正在监工宫女们给伏莳做绣件。

她自己是不肯动手的,就喜欢站在宫女们身边指指点点,但凡有一针走得不对,马上就要训斥。

伏传觉得她好讨厌。

然后他就坐在门口,看着羊妃骂了半个时辰。

直到谢青鹤出来唤他:做晚课了。

哦。伏传赶忙掉头出来。

伏传进屋内做晚课,谢青鹤翻身上了屋顶,躺在龙脊之上,望着无月的星空。

这几日他俩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若非必要,不会走得太近。一开始是伏传避开了谢青鹤,谢青鹤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两人就保持着谁也不要太近谁的距离。

谢青鹤自然会有些失落。

他一辈子光明磊落从不负人,暠县客栈却栽在了幻毒之上。

与小师弟生出了这样的隔阂,他当时也已经道歉赔罪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小师弟突然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他连低头说句对不起,能不能宽恕我的机会都没有。

他更担心伏传。

伏传与师父相处得不好,一心一意把大师兄当作偶像膜拜。

如今伏传突然懂了人事,发现自己的大师兄竟如此不堪,他心中还能有支撑么?他已经成长到了孤身一人就能撑得住整个人生和天下的地步了么?如果没有,连心中的偶像也坍塌了,他怎么办?

谢青鹤闭上眼。

屋里伏传已经做完了晚课,上床睡去了。

伏传侧身躺在床上,闭眼前,先念了三遍守心经。

念守心经文的时候,他眼前就浮现出伏传踉跄走向太液池的身影,脚下点点的血迹。

是那样的啊。

男子之间,逆天而行,也是很惨烈的一件事了。

伏传在床上翻来翻去,把脸摁在枕头上碾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想睡着。

今天才目睹了伏蒙欺负伏蔚的画面,又看见了伏蔚的惨状。

他觉得自己完全收束不了心神,一旦睡着了,肯定会出事!梦里说不得就有更奇葩的事出现。

又是这张床。

还是这个枕头。

伏传多躺一会儿,既然无心睡眠,难免又偷偷地想起了数日前的那场春梦。

他其实很想彻底忘记。

忘光了,就不会这么心猿意马了。

可守心的功夫练得太差,越是想要忘了,记得越是频繁牢固。

有时候竟然还有一点见不得光的羞耻与刺激。就如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屋子里不能点灯,大师兄也不知道躺在哪个屋顶上晒星星,他独自窝在被窝里,就可以偷偷地想一想那个梦

梦不知所起,一开始就很奇怪。

梦里的伏传就跟羊妃一样,翘着腿歪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的也是个老头儿。

伏传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吓得魂飞魄散,心想,乾元帝可是我血亲的祖父,这可万万不行啊!就在极力想要反抗的时候,那老头儿把住他的肩膀,把脸挪到他眼前,说:看看我是谁?

伏传定睛一看,竟松了口气。

不是乾元帝。

压着自己的老头儿很眼熟,可不就是师叔么?

伏传整个人都似松软了下来,嘴里还喃喃,师叔好,师叔可以,祖父不可以。

师叔跟乾元帝咬羊妃一样,低头把他脸蛋咬了两口。

伏传突然又惊醒过来:大师兄?师叔就是大师兄啊!

那老头儿瞬间又换了副模样,玉容清俊,长发乌黑。那一头乌莹莹的长发从伏传身上披散下来,将他整个笼罩在黑发织成的帐幕之中。居高临下俯视着伏传的那张脸,就是伏传看着画像和记忆,美化而成的大师兄的模样。

可,对着师叔没那么心慌,看着大师兄骑在自己身上,伏传就心慌得不行,觉得特别羞耻。

大师兄低头咬他的脸颊,他觉得有点刺痛,呆呆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说:乖乖让师哥咬。

伏传满脑子懵逼。咬就能生小孩么?哦,这个也不都是为了生小孩。

但是,大师兄为什么要咬我啊?咬我很舒服么?饮食男女四个字,居然真的是同一个意思?

大师兄就露出了乾元帝那样色眯眯的表情,伏传心里竟然想,大师兄色起来可比乾元帝顺眼多了呀。若是大师兄要我给他咬几下,嗯,他就是咬我的脖子,我也让他咬

直到大师兄伸手到被子底下,要脱他的裤子,他才大惊失色:我没有那个

乾元帝和羊妃可以敦伦,因为羊妃是女人。

他是个男人,除了让大师兄咬几下,接下来怎么办?办不了了!

然后,大师兄摸了他一下,说:可以办。你是小师妹。

伏传大吃一惊,爬起来看自己腿间,愕然发现自己的小唧唧不见了,变成平平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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