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沾在杯沿,”沾杯即中药,沈瑶光看着镇国公反应,问:“国公爷可需解药?”这药是为以防万一,如若镇国公不合作,沈瑶光是打算刺杀镇国公造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然后叫颜氏兄弟掌军继续下一步。不过如今这药自然就不需要了。
“那你这大概是过期药,”鹿哥调侃一句,拿起了杯子饮了水:“颜氏兄弟是你的人?”
“是,”沈瑶光点头,见鹿迷生确实无异样,她皱了皱眉。
“当时那引路的斥候也是你安排的?”将整桩事回想一番,鹿哥推敲出不少细节。
“是。”
“渡河城诈城如此顺利,也是有你安排?”鹿哥又饮了一杯水,再问。当日这么轻易地就接到渡河城守将邀请还入住了将军府,回想来这也太过简单。
“是。”
“如今外边的守军也是你的人好方便你进来?”想想这时期刚入主渡河城,舞姬怎地可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主帅房间。
“是。”沈瑶光应得干脆。
“你就不怕中途意外?战场混乱若我没迷路?颜氏兄弟用意明显,若我不打算攻打渡河城?”鹿哥再问,手中又斟上了一杯茶。
“世间无必然成功的计谋,若连赌都不敢,又何谈谋国?”沈瑶光学的是谋国之策,此话尽显她气度。
“福先生不如讲讲此事你从何时开始谋划?”听她言,鹿哥暗赞,问。这一环套一环,如今细想来确实有不少巧合。
“听闻镇国公将率军应敌,我就已布好了棋子,”见镇国公喝了第四杯水,沈瑶光笑笑,确认自己的药有效。
所以当日朝上推动他率军不仅有李相的安排还有沈瑶光的推波助澜?只是不知哪些人与她有关。朝上的事鹿哥到底不怎么清楚,心上记下,又问沈瑶光“为何是他”。
“因您是镇国公,”沈瑶光面上如此说,心下其实有些遗憾。上任镇国公救驾身死,念及老镇国公之功,镇国公府荣宠不断,就凭镇国公府圣眷,选鹿迷生可避免不少怀疑。数年前她与镇国公有一面之缘,彼时以为是个懦弱孩童,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原想趁镇国公年少取信于人借他之手纵一纵朝政,万万没料到镇国公竟是如此性格,更没料到镇国公身手了得——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设药以应对镇国公的武力。幸而,此事略波折到底是回了正轨。
“福先生是在不甘,”鹿哥一叹:“渡河城刚易主,大小官员皆被我投入牢中,既然福先生对渡河城如此了解,明日想借一借福先生之智。”李相派来接手渡河城的官员还没从京城出发,既然当先有个可用之人,鹿哥很大胆地交给了沈瑶光。
“沈某算计了国公爷,是被缉之人,还是个女子,镇国公敢用?”听镇国公话中意思,沈瑶光一愣。
“为何不敢?”鹿哥扬了扬眉,玩了一把文字游戏:“通缉令上是福先生,又不是你沈瑶光?至于女子,以沈先生之智,舌战群儒该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