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梅,是个医师,”白梅自我介绍道,说罢,手中一翻将一颗药丸送入鹿迷生口中:“你跳了斩仙台挨了八十一道九天玄雷,如今能够苟延馋喘,尚且是你命大……”见鹿迷生吃了药意识渐沉却又挣扎着不肯睡去的模样,白梅轻笑掩了他的眼:“莫急,我们尚有好些日子要相处……”
鹿迷生再一次醒来屋外天已是黑了,窗外的白梅已攀到了他床沿,见他醒来晃了晃枝条,枝端又绽了一朵花,冲着他摇曳生姿。鹿哥移开了摇摆炫耀的梅枝,挣扎着想起,谁料横来一道气劲又将他压回了床上。
“莫要动!你可知你如今的状况?”不知何时白梅已出现在床边,她什么时候来的如何来的,鹿哥毫无所觉。
“你在镇仙塔中两百年,琵琶骨上的缚仙锁已长入肉中,想要去除,怕是得剔骨除肉……”
两百年?鹿迷生讶然于时间之久,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到底是谁将他囚在塔中。
见鹿迷生心绪激荡时额上若隐若现的堕仙纹,白梅掐法诀摆了一水镜:“斩仙台九九八十一道九天玄雷意为‘净仙’,剔仙骨除仙身问仙心,八十一道九天玄雷结束,若仙身犹在,便化为堕仙,你如今便是如此……”
什么是仙?何为堕仙?清霄帝君又是如何一回事?鹿哥尚有许多要问,谁料白梅掩了他的口道一句“天机不可泄”,猜测白梅与此界天道有关,鹿哥只好止了试探。
“缚仙锁今日可解?”早先一颗药,如今体内灵力已平静许多,鹿哥开口问。
“剔骨除肉之痛非常人可……”白梅道,然而对上鹿迷生的目光,没了话语,是了,这位也是剑修。
“我需尽快恢复,”鹿迷生道。
“好,”白梅垂眸,应了鹿迷生的请求。
白梅拿了刀过来时见鹿迷生已起身倚靠在墙边,叹了口气这回却并未叫他躺回去,只问他“为何不问?”该是有很多要问的,问此地是哪里,问她是谁,问自己为何会被囚在镇仙塔中,问清霄帝君是谁……然而鹿迷生不开口,白梅反倒猜不准他心思如何。
“你会答吗?”见白梅将匕首于玄火上炙烤,鹿哥解了上衣,缚仙锁生于肉中,炙阳铁灼烧着肌肤他的琵琶骨周边已一片焦迹。
“不会,”白梅答,一刀剔去鹿迷生琵琶骨周边的焦肉,只听对方闷哼一声,手指已陷入墙中。
“那便罢了,”鹿迷生的嘴角已溢了血。
“可要用药?”白梅问:“若身无意识会好受些。”说话间她已剔骨片肉来,只见森森白骨被锁在炙红的铁环中。
“不……”鹿哥冷汗涔涔已连话都说不出来。
鹿哥虽拒绝,白梅却未应,一道法诀令他失了意识,这才动手扯出缚仙锁。缚仙锁长于肉中两百年已犹如身体一部分,白梅扯出缚仙锁时,鹿哥却又被生生疼醒,见他醒来白梅又是一法诀令他失了意识,生怕他心绪过激灵力不稳,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取出缚仙锁,原先的竹舍小屋也早已被各种剑意砍成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