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逸故意等安芯然走出来才慢吞吞的松开手,推开一步,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安芯然打趣的声音响起:“哎哟哟,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姐回家了就不不回去了,顾姐夫,你至于这么依依不舍吗?”
声音落下在,安芯然从里面飞扑出来,随后紧紧抱在安以夏身上,随后转去安以夏的身后,紧跟着搂着安以夏的脖子,脑袋搭在她肩膀上。
“姐,你跟姐夫说呀,你是回家,至于这么依依不舍吗?过些天你们回F国了,不就能天天朝夕相处了?”
安芯然哈哈笑着看向顾知逸,“顾姐夫,你自己说是不是?”
顾知逸感慨着,“芯然这嘴可真是会说,一通话说得我和你姐都无地自容了。”
安以夏满出声,“好了你赶紧走吧,还站在这儿给人看笑话啊?”
“我就抱抱我老婆,怎么就是给人看笑话?”
顾知逸话落,转向安芯然,“芯然你说是不是?我疼爱老婆,这是不是应该的?如果这让人看笑话了,那我也认了。”
“姐,你这姐夫挑得也真是好啊,我非常满意。姐夫说得对,别人笑话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最主要是你们两个感情好。”安芯然随后接话,“顾姐夫,你放心走吧,在家里你还怕会我姐不安全吗?”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顾知逸低声道。但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两句,“你夜里好好盖被子,这天在江城,晚上还凉得很。还有,早餐记得好好吃。”
顾知逸没说完,安以夏就迫不及待的打断,“行了行了,你快走吧,你不觉得难为情吗?”太丢人了。
顾知逸忙应话,“好好好,我走,我就走。阿夏,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你手机早上起来后别忘记开声音,我多少次打你电话打不通,你可记得啊。”
安以夏猛点头,都不想给他回应。
顾知逸走了几步,又回头,见两人还在门口站着,忙朝她们挥手。
“快走吧,快回去,先进去。”
安芯然哈哈大笑,随后大声说:“顾姐夫你赶紧走吧,我们就在家门口,你先走,我们在门口站站,小区里转转也不耽误。”
安以夏拉了下安芯然,“走吧,我们不走,他走得也不心安。”
姐妹二人进了大门,顾知逸见大门终于关上,这才大步离开。
背光转角处,一辆早就熄火的车中,湛胤钒坐在车上,银色面具此时散发出阵阵寒气。
目睹了人家夫妻俩短暂分别的甜蜜,面上毫无波澜,但内心波澜壮阔,汹涌澎拜。
人家夫妻俩互动甜蜜,温情依依,他看见她那么幸福,再没有理由去打扰。
如果深爱,那就请她继续快乐幸福吧。
湛胤钒驾车离开,他内心五味杂陈,多么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等待的六年,暗暗较劲的六年,付出努力的六年,期待的六年,盼望的六年,受尽折磨等待她回来拥抱的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回来了,站在了他面前。
她却!
不再是他的她,不再是爱他的她。她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丈夫和家庭。他,已经彻底被她从拉出她的世界,不愿再与她有多的交集。
而他,必须得放手。
因为,爱她,不会为难她,更不会强迫她。
放手很难,断情很痛。
如果没看到那个男人对她百般好,没看见那个男人多次回眸,眼里的担忧和不舍,他不会下定决心放手。
她确实找了个比他更会爱人的男人,那个男人,会表达感情,对她是真正的感情,眼神骗不了人。
她说,固执的已经当他死了,死在了六年前。
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也要强烈暗示自己,当她离开了,六年前就离开。这煎熬等待的六年中,自己沉浸在梦中,今晚,六年梦醒,她彻底走了,彻底的……离开了他。
至少,她身边的男人,是真心爱她,对她照顾有加、关怀备至。这,就已经足够了。
湛胤钒车开回了南郡,走进南郡大门时,他忽然回想当年,如果那时候他顺着她的意思,没有搬离南郡,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湛胤钒深吸气,世界上,没有如果。
湛胤钒回了南郡,七僧和阿风却跟着顾知逸到了顾知逸落脚的顾姑父家,知道顾知逸的住处后才返回。
次日,天晴。阳光从云层透出耀眼的光晕,一圈一圈的散开来,洒满全世界,整个世界都好像度上了一层的薄暮亮光。
湛胤钒难得在咖啡厅落个脚,平常他与合作商见过面后,直接离开。
今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不想再躲着,想重新融入这个世界,以现在的姿态和状态,走进这个残酷而冷漠的世界。
湛胤钒今天的衣服是偏休闲的正装,比起往日工整的正装要轻松休闲很多。也换掉了一成不变的黑色,今天的颜色是轻灰色,卸掉了沉闷,让人轻松的颜色。
今天与他见面的人,是一位还在读博士的年轻人,在他的专业领域非常的优秀。百转千回找到湛胤钒,是为了请求湛胤钒为他的新实验项目投资。
湛胤钒是看好了将来可以普及以及能够便民这一点,所以,准备会会这位年轻人。
以至于今天他的穿着也变得更加年轻,与年轻人合作,心态也跟着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