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郁绵就感到难过,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海水里,酸涩发皱。
裴姨肯定是生气了,所以她不再跟她说话了,就连现在……裴姨不回家了,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呢?
郁绵忍不住对自己生气。
明明……明明已经长大了,可为什么还要…任性呢。
裴姨想她出国……她就出国好了,她为什么……就不听她的话呢。
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绕来绕去都没有出路,每天都在等着手机上的一通来电,等着裴松溪拿钥匙开门的声音,等着她回来,她就去向她道歉认错。
可是……一直到八月底,裴松溪一直都没有回家。
景知意要回老家一趟,明天开始不来市图了,从图书馆出来,她们站在路边道别。
景知意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叹气:“郁绵,你还没跟家里说好吗,是真的要出国吗?”
郁绵在夕阳余晖中低下头:“我不知道,我好多天没见到裴姨了。”
“啊?马上就九月了,假期要结束了,如果真的要去,要提前联系学校,安排宿舍,还有你还没报名语言考试,是要让你过去读语言班吗?”
郁绵摇摇头,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还没说。我……我听她的。”
景知意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可也不知道该劝什么:“明天我不来了,你一个人也别来了,来的话问一下陶让或者梁知行,别一个人在这里待一天,叫个人陪你。我总觉得,最近有人在……看着我们。”
郁绵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下意识点点头。
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阳光从阳台玻璃照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飞舞。
客厅里加湿器的水都干了,玄关处那双细跟高跟鞋放了一个多月,原本镶满碎钻的鞋面都已落了灰,昭示着主人从未回来过。
桌上是早就做好的饭菜,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人的分量,原来阿姨都知道裴姨不回来了。
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郁绵看着桌上堆着的厚厚一摞作业发呆。
怎么她把这么多作业都写完了,还没等到裴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