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折磨顾黔明,更是在折磨陆秋远。
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陆秋远,顾黔明心中的石头越来越沉,药物初期的轻微作用使得他对陆秋远的信息素都变成模糊起来。
陆秋远怕顾黔明会难受,他先一步用抑制剂收住了自己的茉莉香。
同时,陆秋远在不知不觉中,也在心中开始抵触顾黔明的信息素,他潜意识中觉得这个信息素不属于自己了,它被抢走了,它越来越虚无了。他仿佛失了神,总是因为顾黔明身上那一丝寡淡的松柏香而失声痛哭。
时日缓长,陆秋远在顾黔明地陪伴下还是患得患失。他不愿意再去看心理医生了,这块心病,使得陆秋远变得寡言,通常顾黔明同他说话好几次,他才回一句、一个字。
出国的计划也因为两人的状况被迫暂停。
…………
其实只要狠下心,花点金钱和精力,一声不响地摘掉刘冬彦的腺体就可以。然而,他们谁都无法成为一个“杀人犯”。
最终,是顾黔明先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平静,始终是要有个人来做决定的,但先说出口的人,即是恶人:“岳父希望我们分居一阵,为了不影响到远琛,他要求我搬去公司边上的公寓,而岳母想把你接回陆家。”
陆秋远沉默地看向他,没有眼泪。
他看到陆秋远坐在沙发上,睫毛映在落地窗的阳光里,扑扇了两下,他的气色好了很多。
顾黔明走近了,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陆秋远眸中热潮褪去。
顾黔明却是特地回来的,他得知陆秋远情况好转,才匆匆赶来:“我买了一套公寓,刘冬彦会暂时住在里面。但你放心,我想到一个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去标记的办法。虽然做法不太磊落,但……”
他停顿了一下,见陆秋远不回答也毫无兴趣的样子,只能温声转了话题:“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再等我一下,我们就带着远琛去国外了,好吗?”
陆秋远却微微启唇:“我们离婚吧。”
十分突然,又是积累已久。
“黔明,我好累,我想要放过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