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宣承越更加确信了,这个黑袍兽脑子有病。
而一切的变故发生在洛西偷偷潜入浩元家的那一天。
现在官方对外的说法依旧是宣承越和浩元闹了矛盾,浩元被关禁闭了,而特员们同时也知道,宣承越被带走了。
原本洛西是不打算管的,毕竟他是个闲散兽员。
但这都快一个月了,浩元也没被放出来,宣承越也没消息,负责兽肯定不会给洛西交代太多,所以洛西决定自己去解决问题。
而当他翻窗进来,看到盘羊和浩元之后,他愣了。
盘羊怎么会在这儿?而且:“你不是浩元吧?”后面那句话是对一旁懵逼的浩元说的。
此时浩元身体里头的的确是宣承越,但他们这不是刚见面吗?洛西是怎么猜出来的?
“如果真是浩元那个小崽子,这时候他看到我应该破防,质问我为什么会在他家。”说到这里洛西又想起之前官方透露出的人类能和兽人结契的消息,不由皱紧了眉头,“宣承越?”
宣承越大为震撼:“你脑子要不要这么聪明?”
“你最好别用浩元的脸摆出那种温和的表情,不合适。”在确定自己猜对之后,洛西也松了一口气,那种看到浩元之后的违和感消失了。他又看了眼一旁的盘羊,“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盘羊无奈地在自己脑门上轻捶了一下:“你没事儿跑这来干嘛?你基地里那些男女朋友不够你乐呵的?”
“我这不乐呵了挺久才过来瞄一眼嘛。”洛西大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了宣承越和盘羊的中间,而后他注意到桌面上有一摞纸,纸上都是画像。
他不管这是否算机密,当即拿起画像来翻看。
不得不说,宣承越的专业也不是全然没用,在没法使用相机的环境里,宣承越还可以把那些兽的特征都给记录下来。
洛西一边翻看,一边开口说:“我老早就知道佘文卿那崽子有问题,可惜啊,劝不动。”
正想让他放下画像的盘羊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劝不动他。”
“你说你老早就知道他有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盘羊是个稳重的性格,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哪怕进展极少,宣承越也没见过对方破防的模样。
好了,现在见到了,对方不止破防,看样子还想跟洛西打一架。
“他们想招募我啊。”洛西说,“我只是不管事了,又不是力量废了,馋我身子的兽多的是。”
说到这里,洛西又叹了一声:“我让他们起码拿出点诚意来,他们不肯。他们居然把身体看得比曾经的第一特员还要重要,我觉得他们心不诚。”
宣承越明白了:“你开出的条件是你想睡他们?”
“佘文卿冒着暴露的风险找上我,我觉得参加反抗组织这事儿本来就与我的信仰背道而驰,所以他们给的利益应该更丰厚一些。”洛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着也得把他们首领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
宣承越恍然,只能说洛西真不愧是洛西。
“就算他们的首领真的准备卖身求兽,洛西也不会答应的。”盘羊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洛西笑笑,不置可否,手上依旧翻阅着那些画像,他偶尔会停顿一下,随后又笑着继续。
“看出什么来了?”盘羊问他。
“有几个我认识的。”洛西放下那一摞画像,“挺多叛变的,还有一些嘛,我见过他们。”
“什么时候见的?”
“很早之前就见过了,他们以前似乎隶属于一些小组织,又或者说那些小组织只是幌子,这个我就不清楚喽。”洛西说到这里,忽然又看向浩元,或者说透过浩元的身躯去看宣承越。
然后他说笑着开口:“你画像里面的那个穿黑袍子的兽,我见过。”一句话,让宣承越和盘羊都愣在了原地。
盘羊最先反应过来:“你等一下,你什么时候见过?”
在洛西还是自由身,还能出去执行任务的那段时间里,无论遭遇了什么都是必须上报的,而在他疯魔之后,他就被限制在基地里头了,怎么可能见过这个黑袍兽。
只能是:“你说在你崩溃的那天?”那天洛西的战友全死光了。
“嗯哼。”洛西点头。
基地曾经多次找洛西调查这件事的原委,但是什么都没摸清楚,洛西不肯开口,顺便睡了一个调查员。
“我以为它死了啊,好吧,它可能确实死了,现在这个是新的。”洛西的话让宣承越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
“这些反抗兽一直在寻找出路,让特员重新强大起来的出路。”洛西说,“而这个黑袍怪,你说他是首领,那属于是抬举他了,他只是个缝合怪。”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想搞死浩元了。”洛西手指抠着那黑袍怪的脸部,几乎要给画纸抠出一个洞来,“原来是为了稳定这种怪物啊。”
简而言之就是,洛西在最后那次任务时,杀了一只怪物,而那个怪物也给洛西造成了非常大的心理冲击。
因为那个怪物是由洛西曾经认识的战友前辈们融合而来。
那个组织似乎是在造神,试图以兽力创造出一个“返祖”兽,作为真正特员的统领。
融合怪很强大,洛西的队友全死了,洛西当时也受了重伤,但洛西很确定自己是杀死了对方的,杀死之后还烧了对方的尸体,灰都给扬了。
当时洛西他们小队是配合基地搞围剿,当时那个实验室也给弄炸了,还是洛西的同伴炸的。实验室,连带实验室里头那些兽,一个不剩,全没了。
所有的高级特员应该都在里头,洛西说到这里,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死干净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怎么确定这个黑袍就是那个怪物?”盘羊询问。
“我只是猜测咯,毕竟曾经我弄死的那个怪物也是这么个打扮。”洛西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技术有没有好一点,原来那个实在是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