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忍不住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然后看到青槿进来,便对青槿道:“青槿,你来的正好,你来伺候这个小祖宗。院子里突然少了两个人干活,我手里一堆活儿等着干。”
说完又交代了两句,便出去了。
蓝屏看着她过来,对她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好吗?怎么不也在床上好好躺着,好好养一会?”
“恩,我已经没事了,我这症状也就开始时候急了些,治了缓过来就好了。”说着走到蓝屏榻边坐下,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还需要什么没有?我给你拿。”
蓝屏知道她也是身体才刚好,不敢像折腾红袖一样折腾她,于是摇了摇头。
第三十章
你对青槿的偏爱明目张胆的,这府里谁看不明白。
青槿又看了看蓝屏的下身,下面裤子没穿,只用一块薄毯子遮住大腿以下,屁股却露了出来……若是普通姑娘,定然会觉得害羞的,但蓝屏躺在床上却自在得很,没有任何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方。
上面两瓣臀肉红肿一片,让人看着觉得恐怖。
青槿看了都感觉疼,问道:“疼不疼啊?”
蓝屏摇了摇头,对她道:“我这伤也就是看着恐怖了些,其实没多重。是承影来打的板子,他们这些人肚里的花样多着呢,知道板子怎么落下会让伤表面看着厉害但不伤人……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要是真敢打伤了我,看我不跟他绝交,这些年给他做的吃的东西全都给我吐出来。”
青槿伸手将毯子拉上来了一些,好在现在已经仲春时节,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
蓝屏看她脸上有些郁郁的,便一脸轻松的笑道:“我真没事,不然你看……”说着就要给她表演一个起身。
青槿连忙按着她让她趴着:“你赶紧趴着,碰到伤口有得你受的。”
蓝屏又见她一脸惭愧,又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连累了我,所以觉得心里愧疚?别呀……”
“其实我对你心里也挺愧疚的,昨天要不是我偷懒,也不会让你遭了这样的大罪,差点……,哎呀,总之都是我不好……”
青槿对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了,你看……”说着张着手给她看,又道:“我不愧疚,你也别愧疚,你也别怪爷责罚你,他就是看我急病成那样,心里着急了些。”
“我知道。”
要不然爷也不会让承影来给她行刑,他就是想警告院子里的其他人,但罚了香溪却不好不罚她。
反正躺在床上也是无聊,蓝屏便与青槿聊上了天。
“说来也是嚯,我是知道有些人会吃不得某些东西的,比如有些人吃了鱼虾蟹等会上吐下泻或起疹子,有些人吃某类坚果会浑身发痒。但像你这样的,吃了核桃严重得不行,差点让人以为会死过去的,我却是第一次见。你小时候第一次误食核桃,那次比这次还严重,躺了两天没醒,爷差点把淞耘院的屋顶都掀了,那个给你吃核桃的妈妈也被爷送走了……”
“我这是遗传的我爹爹的毛病。”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跟你说过吧,我除了哥哥和姐姐之外,其实还有个弟弟,我弟弟跟我也有一样的毛病。”
“我爹爹兼祧两房,有我娘和大伯母两个妻子,我和我哥哥是同一个娘生的,我姐姐和我弟弟是大伯母生的。我弟弟只比我小上几天,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只有我和弟弟遗传了我爹爹的这个毛病,我弟弟……”
“那年我家落败,一家人被卖为奴,我弟弟就是被人逼着吃核桃才没了的……”
蓝屏听着骇然,伸手拉住青槿的手。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爷和大小姐带你和你姐姐回来的时候,你才五岁,你弟弟跟你一样大,那他那时候也才五岁……怎么会有人这么坏,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青槿心道,但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杀人并不是有什么仇恨,只是想从你垂死挣扎的模样里找到一点乐趣。
蓝屏有些怜悯又心疼的握着青槿的手:“青槿……”
青槿显然不想再说以前那些令她不愿意回想的事,对她笑了笑,道:“好了,你赶紧好好养伤吧,爷吃惯了你做的吃食,没你在,吃饭都不香了。”
蓝屏还想再安慰她:“你别再想以前的那些事,现在好了,在府里有爷护着你,以后都会好好的,没人敢欺负你。”
青槿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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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鹤院里。
孟季廷进来的时候,宋国公夫人正坐在榻上。榻上的小几摆了一堆的小鞋子和小衣服。
孟季廷先给她请了安,然后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拿着桌子上的一只小鞋子看了看,问道:“娘,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宋国公夫人瞥了他一眼,道:“养你这么大,现在连喊你过来看看我,还非得有什么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丫鬟送了茶上来,宋国公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才又对孟季廷道:“听说你在淞耘院为了青槿那个丫头大动干戈,连你妻子的脸面都不顾了。”
孟季廷正在喝茶的动作一顿,将茶碗放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哪个下人这么多嘴,淞耘院发生点什么都往外传。”
宋国公夫人道:“你少拿下人作伐子,当初胡家做事不地道,反手背刺咱们家,我问你要不要退了和胡家的亲事,你说不用。那我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坚持要娶她,但你既然娶了胡氏,你便该用对待嫡妻的态度来对待她。”
孟季廷摩挲着茶碗的边沿,笑意不达眼底:“母亲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我不敬嫡妻,还是胡氏向您抱怨了?”
“你做的那些事情还需要别人来说,你对青槿的偏爱明目张胆的,这府里谁看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耐人管,但有些话我这个当娘的该说还是要跟你说。你喜欢青槿,你以后要将她收房,想让她生多少个孩子,这些我都不管,但有一样,嫡长子必须从胡氏的肚子里出。嫡庶不明,庶长嫡幼,这些都是乱家的征兆,你一向聪明睿智,这些定懂得,但我就怕被女人一时迷了心智。”
“知道了。”说着又笑了笑,道:“母亲就这样信不过我,觉得我会被女人左右。”
宋国公夫人又瞥了儿子一眼:“你自己看看自己对青槿紧张的样子,与一般的男子也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