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嘶吼着又要冲上前来,双眼通红,满脸悲愤:“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船家踉跄着冲到柴刀跌落的地方,举着刀又要冲上前来。
镇口也有不少人在,见此情景,胆子大些的赶忙上前试图压制那个发疯的船家。
“我?我怎么了?”妖尊不喜,还想对那船家动手。
就在这愣神之际,主人格再次强占身体意识。
看着面前拿着柴刀胡乱劈砍的船家,涂山暮摸出腰间的银针,几个躲闪靠近了船家后,眼疾手快的将银针扎在了男人手臂麻穴的位置。
柴刀再次跌落,随后涂山暮又使出一个擒拿手,将那船家狠狠压在一旁的架子上。
船家没想到涂山暮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他就是知道涂山暮孤身去了镇外采药,特地带着柴刀在镇口等着的。
努力挣扎着却始终不能从涂山暮的钳制中挣脱开来。
悲愤下,船家口中发出呜咽的哭声,嘶吼道:“都是你害的!我女儿喝了你给的药,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她今天死了。死了!你还我女儿命来,你这个庸医!”
“死了?”涂山暮一惊,伸腿踢开柴刀,再松手放开了船家,语气笃定的否认:“不可能。你女儿的情况镇上有不少姑娘家也是如此,我开的药绝对没问题。”
“可她死了!”船家怒吼,双眸突出,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死死的瞪着涂山暮:“你这个庸医!”
涂山暮来遥水镇两年有余,医治过的疑难杂症不少,在遥水镇还经常做义诊。
她的医术,是遥水镇百姓都认可的。
听见有人指着涂山暮骂庸医,遥水镇百姓也不乐意了。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来攀扯暮大夫做什么?暮大夫的医术,那是大家公认的高明,你女儿喝药越来越虚弱,怎么一开始不带着人来看看呢?现在死了,知道来找暮大夫了。她医术再高,还能起死回生吗?”
“就是!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就不是咱们镇上的,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啊?那肯定是故意讹人!”
涂山暮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再看那船家的状态愈发不对,连忙道:“是否是我的原因,你总要让我看看你女儿如今的情况吧?若真是我开的药有问题,要杀要剐我都认了。但如果不是,你今天不仅没能帮你女儿报仇,还放过了真凶。”
在医术方面,涂山暮有着绝对的自信。
最重要的是,这个船家的女儿就是为了躲避选秀,吃了不符合自己身体的药方才将身体拖垮的。
按照她开的那个药方吃,只会渐渐调养好,而不是像船家说的那样,身体愈发虚弱。
“就在你医馆门口。”船家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说话的时候还低头要去找自己被踢飞了的柴刀。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涂山暮,在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涂山暮就是杀人凶手。
面对这样的眼神,涂山暮也丝毫不惧,背着背篓淡定的往医馆走去。
镇口看热闹的百姓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都准备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走到医馆,远远就听见阿紫跟人辩解的声音。
“我家小姐的药方是没问题的,你女儿这个模样,是吃药能吃出来的?”
阿紫只觉得荒唐。
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女儿,我女儿就只吃了你们家的药,别的什么都没吃。可她就是死了啊!”趴在担架旁边的女人悲戚的流着眼泪,不停的摆着手和周围人解释。
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也绝不是演戏可以演出来的。
一时间,就是围观的百姓也有些动摇了。
难道暮大夫真的医死人了?
见到有人露出怀疑的表情,阿紫那是怒火蹭蹭的上涨。
她方才看了一眼死者的模样。就算是吃错药了,人的死状也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阿紫气得叉腰,刚要说点什么,只听见屋后和人群外传来两声低喝。
“阿紫!”
“阿紫姑娘!”
阎魄得知医馆这边的事情,急匆匆赶来。
而涂山暮也走到了医馆门口。
船家狠狠撞了一下涂山暮的肩膀,走到妻子身边:“你自己看看,我女儿就是喝了你家的药。回家之后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你这个大夫医死了人,竟然还不认!”
涂山暮站稳脚步,没有回答船家,看到阎魄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径直走到死者的身边,掀起盖在死者身上的粗布。
只这一眼,涂山暮的脸色就变了。
船家当然也注意到这点,以为涂山暮是心虚,咬着牙说:“看啊!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涂山暮盖上粗布,起身看着那船家,以及靠在他身边,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摇头道:“你女儿不是喝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