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堂弟,不学无术是个败家子,到处欠风流债,每隔两个月就换手机号码。
想到这里,肖时韵缓缓接起电话。
出乎她意料之外,电话并不是她那个堂弟打的,电话这头回荡的是陌生女人的声音:喂,请问是肖时韵,肖总吗?
这声音有那么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仔细想想,又想不出什么头绪。
肖时韵问:对,你哪位?
安以柔笑了:你先别管我是谁,请听我把话说完。这事和你公司利益有关的。
肖时韵听到最后一句话,勉强挤了一分钟出来,冷冰冰蹦出一个字:说。
安以柔长话短说,直接了当:江北那块地交出来吧。
肖时韵一脸懵逼。
紧接着,安以柔又补充了句:如果要想救敖九的话。
肖时韵:
第86章 表演
肖时韵把茶杯狠狠掷在桌上, 瞬间拉下脸,声音爬上几分沉重,眉头深深凝起:你是肖时韵吧。
她冷哼一声:你做梦吧,回去把枕头垫高点。
我刚才和鲍坤说了, 除了这个条件我能接受之外, 其余的都免谈。不过鲍坤也挺有骨气的,没答应我的要求, 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安以柔编了个谎话。
肖时韵在江北这块地上付出无数心血, 为了拿到这块地的开发权,她硬是求爷爷告奶奶打通了各个环节, 用了所有该用的人情, 钞票更是不知道送出多少。怎么可能把这心头爱拱手让出去?这时重心全在江北那块地上,一时分神, 没细细想安以柔的话外之意,所以这个谎话成功得骗到了肖总。
这一刻,肖时韵觉得鲍坤是干大事的人, 懂得顾全大局。
安以柔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那你是不准备救敖九?
肖时韵在电话里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人, 随便你放不放, 但是要想拿走江北那块地,没门!
安以柔啧啧两声,然后故意开了扩音, 脸微微别开, 问着一旁的鲍坤:你现在听到了吧?肖时韵不准备救你兄弟!
安以柔的话和得意声顺着话筒, 飘到了肖时韵耳中。
肖时韵听了后,脸都快气成了鹅肝色,整个人的思维出现了短暂性停顿,才知道自己被坑惨了。握手机的手掌不觉加大力度, 迅速挂完电话。
助理路萱不明所以,看见领导生气后,走着过来问明原因: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肖时韵余怒未消,路萱还是有点胆颤心惊的。
肖时韵声音很低沉,低沉地近乎有点沙哑:这次又着了安以柔这个女人的道。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花瓶,看来真是小瞧她了。安以柔把敖九抓了。
路萱听说过这回事,她接话道:这不是,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的吗?
肖时韵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她很少叹气,一直以来都是算计别人,从来没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所以她的叹气,还添了几分憋屈成分,把事情缓缓道来:安以柔抓了敖九,故意把鲍坤叫过去。刚才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交出江北那块地,然后放了敖九。我并不知道鲍坤在身旁,所以果断拒绝。
路萱知道凭借肖时韵的聪明才智,如果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想出斡旋办法。没想到安以柔杀得这么措手不及,她暗自沉思一回,徐徐问着:安以柔是故意想要破坏鲍坤和我们这边的关系。这个女人果然心机很重。现在我们应该找到鲍坤,把事情解释清楚。
肖时韵踱步几下,摇摇头,精致的脸上出现罕见的无奈:没用的,我了解包坤这个人,特别重兄弟义气。这次我们没去救敖九,他在心里肯定会有怨气。再加上安以柔这个女人一直煽风点火,鲍坤说不定,以后还会起了其它什么心思。
路萱眼睛冷了起来:他敢?他有很多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毕竟地下钱庄那么脏。这些年要不是靠你罩着,鲍坤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肖时韵眼皮底下隐藏着杀意,这模像极了杀手美人:可是,你别忘了,他也知道我们不少事。
路萱跟随肖时韵这么久,哪怕是领导眼皮动几下,她都能把对方的心意猜得七七八八。瞅着肖时韵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路萱冷不丁问了句:鲍坤势力不小,既然他以后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要不要
助理做了个无声的,咔嚓抹脖子动作。
肖时韵走了过来,把助理的手轻轻从她脖子上移开,冷笑了下:这倒不用。
说完之后,打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一边飞舞手指,一边交代路萱:我把一份文件发到了你邮箱里,你去把它立刻打印出来。
路萱点点头后,转身离开去办正事了。
与此同时。
看着安以柔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鲍坤冷声问道:你现在的目的都达成了,可以放人了吧?
安以柔心情大好,至于脸上堆起了莫名的笑意,朝两人挥挥手,客客气气道:当然可以,你们走吧,慢走哈。
鲍坤已经知道了安以柔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才不会吃这套假客气,重重甩手,带着受伤的敖九,迅速离开会所。
安以柔脸上笑意未减,轻轻哼起小曲来,坐在一旁的顾静寒和宁夕两人互望一眼,然后都觉得很好奇。因为她们很难想象到,居然还真有人在短短的几秒时间内自由切换表情。还切换得这么行云流水,要不是她们两个一直坐在边上全程围观,根本无法把前后几种表情快速连接起来。
安大小姐摊摊手,把头磕在顾静寒肩膀上,得意问道:怎么样?刚才我表现得棒不棒?
要是她那个宝贝女儿萌萌在边上,肯定会踮起脚尖,双手鼓掌,高声大呼:妈咪最棒了,要给你办个奥斯卡小人奖。
顾静寒的表情当然不如萌萌这么夸张,但还是很惊讶。这么多年来,安以柔很少去主动出击,安逸的生活使得她渐渐把锐角隐藏了起来。但是,安以柔还是当年的安以柔,只要她一旦发作了,锐角露出来,依然会把敌人扎得半身不遂,头破血流。就比如刚才那样。
顾静寒眉头微微上挑,轻轻笑了两下:很有城府嘛。
安以柔这下不干了,皱起眉头,轻轻推搡了她一下:你这话说的,为什么我听着和损人差不多呢。
她翻了个白眼:这是在表扬嘛,分明听着好像是在损人。和你这个人说话真费劲,你就不能表扬表扬我吗?
安以柔在顾静寒身上没有得到表扬,赶紧来宁夕这里求安慰,她用手点了两下自己的心脏部位:夕夕,我这里受伤了,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