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散步回来,乔母说他:“倒个垃圾出去那么久?”
“也没什么事情,就出去散个步。”
今天晚上是他近几个月当中最高兴的一天。
乔母狐疑:“不会去见谁了吧?”
乔父笑:“就这么一会能见谁,我看月色挺好的就沿着路边走了走。”
“你今天心情倒是不错。”乔母铺被子,到时间准备睡觉了。
“这倒是,莫名的心情很舒畅。”
乔母的脸色蜡黄蜡黄。
癌细胞转移了,她也知道活不太久了,心情不好加上家里也没有一件让她舒心的事情。
“喊上我多好,。”
乔父道:“那明天晚上一起散步。”
乔母叹气:“我得等珠珠回来,她下班晚。”
乔父脱衣服脱到一半停住了,他看向陪了自己多半辈子的妻子,他喃喃道:“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为了自己活吧!孩子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年轻人和我们也吃不到一起去,别等了。”
等了人家也没有任何话和你讲的。
乔母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生命在流逝,她感觉得到。
“我最近经常想起小麦,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她。可去找她吧也怕孩子多想,再认为我又是去讨钱又是去难为她给珠珠讨工作……她小时候可听话了,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想吃零食我不给买她也从来不闹……”
乔母今天晚上真的是很反常。
反常到念叨了很久的乔小麦。
回忆了很多有关于乔小麦的事情。
第二天……
乔母住院了。
医院说,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死了。
再打任何的东西都是枉然。
没办法救的。
扩散的太快。
然后接下来就是不吃不喝。
乔母瘦成了一把骨头,她开始就连说话都变得费力气的很。
每天眼珠子就盯着门口看。
癌症病人可能真的是很受折磨,但乔母最后弥留的那段时间里,她很安静。
从来不闹不喊。
再疼也是自己忍着。
像是想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乔珠珠的事情还是闹了出来。
又去澳门赌了!
被人找到家门,然后堵到了医院。
乔父心灰意冷。
摊上这样的孩子,她就恨不得直接弄死你她才能消停。
两套房都没了。
都替乔珠珠还债了。
乔父试着帮乔母垫了个枕头。
乔母开始咯痰了。
每天咯在嗓子眼中呼吸不上来,但不能用吸痰器。
用了极其,她的呼吸道就会出血。
她太瘦了,身体也正在逝去能量。
“能帮她的我都帮了,什么都没了。”
乔父没为自己留一丁点的东西。
他就想,等妻子人没了安顿好后事,他就找个地方投个河。
活着没什么意思。
乔母眼光里眨着泪花。
说不后悔都是假的。
人到死之前,脑子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什么都看透了,也什么都看清了。
其实她现在也不太怕死了,就怕丈夫的晚年生活不好过。
毕竟是个病人。
但能交给谁呢?
乔母为什么盼乔小麦来,就是这个原因。
她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