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的身上还有伤口,刚换了药,并不能沾水,容易不能抱着她泡在冷水里,所以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降温。
感觉到温知夏滚烫的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容易仍旧放心不下。
如此反反复复,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了,容易才感觉到温知夏的体温稍稍降下来一点,她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了下去。
可是,容易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强忍着眩晕,拿起内线电话,给白里打了电话。
“快过来。”
白里害怕温知夏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所以并没有离开,这几天一直住在隔壁的客房,接到容易的电话,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看着温度计上显示的38度,虽然还是有点发烧,但是跟之前的情况相比已经好太多了,白里也稍稍放下心来,又给温知夏注射了一针退烧针。
转过头才看出容易有点不对劲,原本俊冷的脸庞,现在出现一丝红晕,白里伸手一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竟然在发烧。
抓起他的手腕,才发现他的额头虽烫,手却十分冰冷。
“天啊,你就是这么给她降温的。”
白里没想到温知夏在容易眼里这么重要,竟让他用这样的方法为她降温,无奈只能转身从医药箱里取出注射剂,给容易打了一针退烧针。
容易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就躺在温知夏身边,看着温知夏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才沉沉的睡去。
也许是不放心,容易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转身看着温知夏依然紧闭的双眼,不禁皱起了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体温已经趋近于正常了,为什么她还是不醒呢?起身看着守在一旁的白里。
白里手扶着额头,看出了容易的着急,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了温知夏喃喃自语的声音。
“不要,不要,别靠近我......”
温知夏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冷汗彰显着梦境的可怕,忽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睛却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醒来的温知夏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的容易好可怕,他不信她,他收回了对她所有的宠爱,他恨她........
恨不得杀了她,吕伟死了,死在了她的枪下,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她记得吕伟最后说的四个字。
他说,他没碰自己,原来自己没有背叛容易,可是,吕伟已经死了,这样的话,容易不会相信的。
温知夏从来不知道清醒这样可怕,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容易,不知道容易还会用什么方法折磨她,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
轻轻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落到枕头上,温知夏真的很希望可以永远的睡下去,可以不用面对容易,可以不用面对他给的伤害。
看着温知夏不愿睁开眼睛的样子,容易不知道她是在逃避,还是在伤心吕伟的死去,她真的放不下吕伟吗?
可是容易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白里再次为温知夏测量体温,发现她的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看着两个人沉默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温知夏感觉到容易坐在了她身边,感觉到他的手轻轻为她擦掉了泪水,可是温知夏却本能的将头偏向另一侧躲开了。
她忽然发现,现在的她很怕他的触碰,温知夏真的很害怕,这一秒钟还是温柔的容易,下一秒钟就会攥紧自己的脖子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