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容家的勾心斗角,讨厌凌家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虚与委蛇,我讨厌在老宅那边的小心翼翼!”
明知道容赫霆就站在身后,汀叶也压抑不住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走廊里变得寂静无声,汀兰闭上了眼睛,随之苍白的脸上也泪痕蜿蜒。
汀叶就是看着冷肃,倔强地昂着头,“既然我不用去执行服侍少爷的责任,为什么我不能抓住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不能抓住能够离开容家的机会?”
“我姐姐和宇哥的事情少爷都已经默许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和慕深在一起?”
汀叶就是倔强地盯着冷肃,一直一直盯着冷肃。
“我这样不忠心的丫头,强留在少爷的身边,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就真的放心吗?”
“就不怕哪天我被人利用真的做出对少爷不利的事情吗?就不怕我借机在少爷的饭菜里下毒直接伤害少爷吗?”
容赫霆一直淡然地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慕浅浅看着汀叶那般歇斯底里,那般的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的爱情,不自觉地就咬住了嘴唇。
她心疼,因为她发现汀叶背负的也许不比她少。
在一个特殊的身份里太久,她所承受的恩惠和眷顾也早就成了枷锁了吧?
在责任和爱情之间,没人逼迫的抉择会比她被人挟持的选择更有负罪感。
手指扶在门框上力度越来越大,慕浅浅透过缝隙看着汀叶,再也没有了出门的勇气。
她知道,汀叶现在一定不会想看到自己。
因为......
还不等慕浅浅多想,汀叶的声音就再次从门外呜咽又带着坚定的传来。
“你们今天也都看见了,那样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我真的做的出来,就像今天我利用浅浅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拿到慕深的骨髓!”
汀叶说到这里,终于不再执着地看着冷肃,而是转过身,将视线移到了矗立在门口良久的容赫霆身上。
“少爷,我本可以探查今天你举办的宴会都会来些什么人,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怕会影响我带浅浅来这里的决心。”
“就连刚刚在舞台上,我也是故意站出来维护浅浅,因为我早就揣摩到了少爷的一点心思,我知道我那样做会让你满意!”
“少爷,看在今天我为你送来这份惊喜的份上,求你把救慕深的骨髓给我吧!”
汀叶第一次用属于容苑下人的姿势跪在了地上,在今天之前,她是容赫霆的妹妹,在今天之后,她会将曾经的一切都摒弃。
“少爷,求求你,我知道就算你答应了浅浅,也一定不会轻易就满足她的请求,可慕深真的等不了了。”
汀兰一直一直闭着眼睛,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此时,她也早就没有了说话的立场。
她心痛自己单纯的妹妹会为了一段爱情做出今天这般攻于心计的事情。
是不是像冷肃的暗示一样,没有绝对忠心的汀叶也许会成为致命的危险?
汀兰指尖是颤抖的,杀了汀叶,她下得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