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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2)

林时安意会,你没带小本?

童哲一脸绝望,这不是晨跑吗,为什么你们都在晨读?

他是真的崩溃,开学第一天的晚上,没有拉家常,没有自我介绍,上来就是四节课的自习,问题是身边的同学们都还带了资料。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起晨跑已经够累人了,他的同学们居然都在晨跑开始前背书,这是个什么魔鬼地方?

童哲认真地开始后悔考来这里了。

林时安擦了擦因为困倦而堆在眼角的生理性泪珠,解释道:锦山的校规,要抓紧每分每秒学习,晨跑集合等待的时候要背书,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小本儿扔过去,你先拿着背吧,以后记得带,不然值日生看见了会跟老班打小报告。

童哲接过小本,嘴唇翕动。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童哲,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不收你钱,拿着看吧。

不,童哲泫然欲泣:我想问问,被值日生抓到会怎么样?

也没什么,林时安温和地开口:如果你爸不是校董,抓到一次当天不许进教室上课,抓到两次禁课一月,三次留校察看。

这些规矩对刺儿头和彻底没学习追求的学生来说,没什么约束力。

但对于这帮见着别人做了自己没见过的卷子都要问问的学界翘楚来说,还是十分有效的。

锦山中学可以有不够聪明的学生,但一定不会出现不努力的学生。

这不只是校领导的自信,也是锦山中学真实的情况。

由于各种陈年问题,锦山中学的上层结构十分复杂,独树一帜的半公立半私立模式,让学校隶属于教育局的领导班子和给钱的金主爸爸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实际上,因为德高望重的老校长近乎执拗的强硬和百年老校的底气,校董可以在一些小事上谋取私利,但每年的招生划线却是绝对严格公平的,老校长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可能存在拿钱把孩子塞进来这种情况。

换句话说,锦山中学,没有学渣。

童哲听完,诚惶诚恐地捧着单词本转过去,却被林时安拍了拍肩,认真嘱咐道,晨跑带两个大课间,每天三次出操。上午的大课间,周一升旗领导讲话,带作业过来写,周二四带国学诵读的册子,周三五带英文欣赏那本书,下午的大课间和晨跑都带小本儿,记住了?

那周末呢?童哲问。

后头传来一个声音,周六全天周考,周日讲卷子,这两天不跑步。

对,就是这样。林时安顺口接了,猛地回过头去,对上了许佟澜的眼,怎么又是你?

许佟澜一本正经,我一直站在你后头,你自个儿没发现怪我咯?

林时安看见他就觉着早上的闹钟在耳中嗡嗡作响,犹如实质入骨的阴寒挥之不去,他没好气地回过头,因而也就没听到童哲的小声嘟囔,救命,我想退学。

许佟澜仿佛知心学长,一脸怜爱地拍了拍童哲的肩,笑得和煦:欢迎来到锦山中学。

童哲偏过头去,四十五度角仰望笔记本。

他是通过锦山中学的转学考试考进来的,提供在原高中的成绩单和竞赛证书之后,经过筛选,简历优秀的学生可以获得资格参加转学考试。

最终名列前茅的学生缴纳择校费之后,就能顺利转入。而他作为转校考试的第一名,被分进了十五班。

起初他还疑惑这样的重点学校为什么每年都会举办一场转学生考试,现在他大概想明白了。

合着是让这高压政策逼得自愿退学和被自愿退学的学生都太多了,只好补仓呗。

许佟澜没关心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他招惹完童哲继续回去招惹林时安:等会儿帮我买早饭,我要吃豆浆油条。

前头没回应,许佟澜对着眼前人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怪没意思地重新拿起记满知识点的笔记本。

林时安却突然转过来,疑神疑鬼道:你所谓的培养情侣默契的准备,到底是什么?

他直勾勾地盯着许佟澜的嘴唇,他现在极其担忧,后者会给他撂下一句给他当保姆就是最好的培养方式。

好在许佟澜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我让我发小帮我在工作室私人订制了一个玩具,过两天就能寄到。

玩具?林时安复述了一遍,而后沉默了。

培养默契必做一百件事。许佟澜说,听名字挺靠谱的。

对不住,林时安认真地自我反思,是他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晨跑的开始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学生们纷纷收起资料,迈开步子列成一个个红色的方阵,开始在操场上整齐有序的移动。

老校长喝了一口清茶,站在主席台上,看着自己青春飞扬的学生们,满意地笑了笑。

☆、第 7 章

林时安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飞速扒拉面条,伴着熟悉的一声安安哥!对面坐过来一个人。

林时安争分夺秒地吃东西,没功夫抬头,只含混着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打扰对方的热情,我看见分班表了,你考进15班了!

说话的人,是林时安的邻居发小,也是他现在的学弟,任越。

说实话,考上十五班这件事,在昨天之前,林时安都觉得非常的喜悦和自豪,然而现在

他余光扫了眼刚刚排队买来的豆浆油条,又看了看手表。

很好,还有五分钟,他就迟到了。

天知道他为了给许佟澜买这玩意儿,在另一个窗口排了多久的队。

要不是他只有一张嘴还得赶时间,他一定会笑着告诉任越,暑假被他期待过的红裙姐姐现在是他的同桌。

昨天我和我妈电话里讲了,任越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自顾自道: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林叔,昨儿我妈和林叔讲了他才晓得,乐呵得给我爸妈送了一盘粉蒸肉。

他被面条哽住了。

现在亲朋好友都在为他考进了十五班击节相庆,甚至还欢乐地吃粉蒸肉。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当保姆。

林时安吞了口馋粉蒸肉的唾沫,连带着黄连苦一起咽下。

他收拾好餐具,碍于嘴里太满,没法儿说话,只好鼓着腮帮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任越的肩,拎着大少爷的豆浆油条往回跑。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做个好人,他想。

合理盈利,贴心服务。

杜绝坑蒙拐骗,建设和谐社会。

任越没从林时安的眼睛里读出这般纠结的柔肠百转,只默默感慨,进了十五班就是不一样了,连带着时间管理能力都更强了。

早点被丢到许佟澜桌上的同时,张老师刚巧走进教室,一双眼睛虽然隔着厚厚的镜片,锐利程度却丝毫不减。如同安了镭射扫描光,不一会儿外头就站了几个没踩上点的。

林时安心有余悸地坐下,在一众朗朗的读书声里掩盖住自己的声音,小声对许佟澜说:豆浆抓紧喝,一会儿该凉了,我帮你放风。

然后许佟澜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大喇喇地掏出了保温桶,把早餐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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