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整齐的公务人员登记处理得很快，不多时整栋宅邸只有寥寥几个搬运人员，手脚不重，显得安静。
乌发少年靠在留下的钢琴边上，对面站着身形修长，俊挺的眉目已全然长开，有成熟模样的发小。
两人相对站着，一时安静。
“苏然………”卢崎欲言又止，英挺的眉微微皱着，关心的神色仍有年少时期的熟悉青涩感。
只是此时已经掺杂了种种复杂情绪，已不能以单一可概。
对面的乌发少年略微回应着颔了颔首，却只是说，“我没事。”
便止住了发小想要进一步说的话。
两人只是这般站着，渐空旷的客厅窗口照进些许午后的光亮时，很容易使人忆起从前时。
那时候苏母刚病逝不久，苏茂通日日夜不归宿，发小一是不放心，二是意图安慰，便常常溜到苏然家里陪他。
有时看他弹琴，偶尔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说说话。
那段时日苏然更常练琴了些，作为他启蒙导师，苏母往前的友人夸他水准精进，进步神速，他当是安慰，其实没有夹杂半分水分。
想是那个时候，他对钢琴的依恋感加深了维系，而他人对他的情愫滋生，却没有注意。
他微微仰头，看着发小情难自禁地向他走出一步，眼中复杂又含着希冀，仍清亮的嗓音喃喃他的名字。
“苏然，我………”
乌发少年却抬手，轻轻撑住了他的右肩，眉目疏朗，落下的光驱散阴翳，微微侧了侧头。
卢崎心中升起苦涩，垂在身侧的手掌自重而轻地攒起，其实早已知晓了少年的拒绝。
从之前少年留在谭氏主宅的住所那里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了少年的心意，现在不过是一时失了神，心中尚存一些念头罢了。
简单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