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变小的机械音低声说着。
它有些心疼地注视眉眼间依稀有些疲色的少年,看着他沉沉睡去。
因为夜晚太久没有睡眠,又原本是渴睡的孩子,都有些日夜颠倒了,夜晚的时候辛莫醒了一次,被家人好歹哄着喝了点鱼粥,才重新陷入了黑沉的梦境。
隔天早晨辛莫醒来时,整栋住宅里空落落的。
安父安母有会议要开,安以殊还在大学里。
他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时觉得饿了,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肚皮,想着家里的柜子应该能有小零食吃。
这么睡得没精打采,蔫嗒嗒时,辛莫听到了一声喇叭声。
安父安母好像说深夜才回家,安以殊这个周末在学校,他不知道外面的车会是谁的。
这么慢腾腾走到窗前往下看的时候,见到的是一辆停泊着的黑色豪车前站立的,着一身制式燕尾服,身形板正挺拔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很难分辨年龄。
只关注脸部的话,说二十岁大概也有人信。
但周身西装浆得全无褶皱,从领结到头发梢都被一丝不苟地仔细打理过,过分严谨老派的作风,看起来甚至像是年过四十的中年人。
只是垂眼看着银质怀表,抬起眼时微微俯身,右手负于身后,彬彬有礼的温文气度,又使人觉得他或许才三十出头。
少年这么慢吞吞地伸手,乌眸半睁半阖地往下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出现在这里。
时安晏仰头的时候望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身约莫是家人给准备的毛绒绒猫咪睡衣,本该显得幼稚的穿着在那个少年身上却不显得违和,反而让人轻易地会随着少年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轻颤的茸毛耳朵被吸引注意力。
困倦地一边手伸出揉眼睛的样子也像极了猫咪,一小只缩在画框似的雕花窗沿,让人觉得就算他身边跟着疯帽子和三月兔,也一点都不会奇怪。
时安晏仰头望着,眼里似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