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该起来了。”
温柔磁性的熟悉声音落在耳边,被窝里的少年小小地蹙了蹙眉。
安以殊看着床上的少年。
柔软的额发蓬松地翘起几根,漂亮的脸颊上仍带着浅粉的睡晕,垂下纤长的睫,在眼下打下一小截剪影。
“慕慕,要迟到了。”
床上黑发的少年懵懵懂懂地半阖着的大大的猫瞳,往被窝里缩了缩,似乎想把脸颊藏进被子里。
却还是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刮了下鼻尖。
“慕慕。”磁性的声音像是染上了点不可察的笑意。
少年这才慢慢地眨着眼看他,玻璃珠子似的眼里还蒙着一层惹人怜爱的水光。
安以殊被没什么力气迷迷糊糊地环上脖子,顺势把赖床的少年就这样从被窝里横抱了起来。
总算把人照顾着洗漱完,到出门的时候,怀里又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拽住了门口正在披大衣的安父的衣角。
安以殊抱着怀里的人往前走一步,没走动。
怀里的少年半梦半醒中竟然还很执着,不乐意松手。
像只拽着树的小考拉。
平整的大衣被拽出一个小褶皱的安父也不见生气,看他们一眼,只板着一张脸说,“今天早点回来。”
每天都是这句话。
安以殊也没笑,只是温和地应道,“好的,爸。”
安母看着三个,捂着唇看起来像是有点忍俊不禁,把辛莫的书包递过去,“好了别撒娇了,该迟了。”
说是这样,安父安母每天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然后等着辛莫困困地像个黏人的树袋熊一样趴上来,毛绒绒的小脑袋凑在一边一起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