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野大概意识到了什么,挑了挑眉,侧过头却是问他:“望哥,还去打球吗?”
眉眼间都是散漫又柔和的笑。
林望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当一个校霸如果决心温柔起来,估计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抗。
一群热血少年最后还是趁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个小时,在球场上发泄完了对坑爹试题的愤怒。
林望顶着一身汗回到家,冲了澡,把一整天的纷乱的坏情绪连同在一起,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在办公室被人提起父母的时候,林望想,今晚他可能又要失眠一整夜。
父母去世的三年来,他早已熟练掌握在人前再难过也可以将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的本领。
只不过这样的后果是,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反噬得更加厉害。
林望的父母都是中科院南城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三年前丧生于实验室的一场意外爆炸事故。
灾难发生得太过突然,十三岁的林望永远想不到,那天晚上父母只是接到任务通知去加了一次班,就再也没能回来。
一千多天的日子里,只要是白天想起父母的时候,林望就无法避免地,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梦到爆炸的轰鸣声和火光滔天的场景。
但今天好像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被人喂了好大一口糖,所以心口那些盘旋着挥散不去的阴翳,就仿佛也随之被阳光逐散了。
林望最后在睡前,还收到了江行野的消息。
[A男朋友:好像忘记说了。]
[A男朋友:那个卖棉花糖的老爷爷跟我说,让我下次把那个比我还帅的朋友带去给他看看,他也要送你糖。]
[A男朋友:我说恐怕不行,因为他只能吃我送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