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也未尽然踩到秦鹤臣痛脚,陆肆说地一点也没错,即使他当初向苏校甫祈求,也是把护苏瓷平安无虞放在前头的。他丛生出来的怒火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圆滑到敲不开壳,又无比奸诈难摆脱的小人。
陆肆看他忍耐辛苦,深知今天不让他泻火,这事情怕是谈不成的。便又主动往前凑了几步,这个距离对于防御一方来说,无疑是最吃亏的。不光如此,他又将外面这件风衣脱下。
所有致死命门展露无遗。
港城今年开春要比往年暖和地多,是故,他今天内里只穿一件薄薄的毛衣。羊毛质地,色呈米白,倒真地衬他性情大变,有披羊皮的饿狼味道。
秦鹤臣算是半按捺好自己的焦躁,抬眼一看,眼前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外衣脱了下来,里面那件和苏瓷撞衫的情侣内衣大大咧咧地晃在外面。
这毛衣他也有一件,就是前不久买的。
陆肆也不避讳自己曾经跟踪两人,恬不知耻也买相同情侣服来穿,早就做好上位打算的野心,而是另辟话题:
“你别多想,我对男人没兴趣,纯粹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今天就让你发泄个够。若是发泄完了”
“发泄完了怎样?就让你一起加进来?那岂不是比我弄死你还要简单。”
“有什么不可以考虑的呢?缅北那么乱,我就是死在那儿也未可知。不过,你也放心。就是死,我也会帮你把这个隐患去除了,让你高枕无忧。”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的,秦鹤臣,除了我,别人没资格跟你争,就算是互相折磨,那也只能是我和你。”
秦鹤臣嘴角下压,看起来却是在笑,下一秒,他的十瓣手指蜷缩握紧,恍若野兽出爪,直直朝着陆肆俊逸脸蛋挥霍过去,屋里乍然爆响皮肉碰撞,骨相移位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