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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樱重现(1 / 2)

日落月升。

南瑾瑜盘腿在榻上打坐,复杂的心情已经持续了大半日。

老夫人说的半夜看戏,只怕根本不只是看戏那般简单,毕竟她将册子交与自己,难道不是要她负责打野的么?

“姑娘,子时过了。”

青衣走进里屋,瞥了一眼远远的蹲在树梢上的夜白,脸色有些黑。

这小子最近是得了失心疯么?整日整日的跟在她后面,有时候她也怀疑自己多想了,不过很快便打消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们虽都是侍卫,但是却有着天然之别,夜白天资极高,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也是挂了公职在身的,而她自己不过是个婢女,就算同样出自侍卫营,如今依旧没能脱了奴籍……

谈婚论嫁这等事,她这年纪当真还早,寻常人家的婢女都是主子给指个人家,她跟着姑娘,日后定然也能找个老实人家,过安稳的日子。

“嗯?你怎么还不睡?”

南瑾瑜见青衣盯着两只熊猫眼立在榻前,明明是在和她说话,但是那神色却像是失了魂般,着实奇怪得紧。

“奴婢……这便去睡了。”

青衣咬了下唇,转身欲走。

两时辰前小姐便吩咐她去歇着了,待到有事再起来,是她自个儿不愿意回偏房休息,毕竟外面蹲着那家伙是个面皮厚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同他说话!

“咦?那不是夜白吗?”

南瑾瑜假装这才看见树梢上的人,还抬手冲他挥了挥,算是打招呼。

这小子可以呀,追青衣很上心嘛!

不过这丫头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呢,这俩小孩儿怎么吵架了么……

“嗯。”

青衣应道,垮着脸走到外间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南瑾瑜眨了眨眼,八卦的兴致来了,笑道:“他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青衣摇头,见南瑾瑜居然也看出端倪来,便没再藏着掖着的。

“那你们这是吵架了?”

南瑾瑜不解道,前世做心理医生的那段日子她可是遇到过很多情感困惑最后导致抑郁的,尤其是青衣这种闷葫芦,凡是都喜欢藏在心里。

“也没有。”

青衣继续摇头,见南瑾瑜已经收敛了真气,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吭声也不说话。

“那这是怎么了?青衣小姐姐移情别恋了么?”

南瑾瑜调笑道,夜白性子活泼,和青衣这闷葫芦极相配,况且一早在秦王府的时候,她便发觉夜白对她十分照顾,想来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才对啊……

“姑娘这话……”

青衣叹了口气,清秀的小脸板着,没有丝毫笑意。

“难不成还真被我说中了?”

南瑾瑜瞠目结舌,循循善诱道。

青衣这丫头与她说过最长的一次话,便是百花宴那日回来闹别扭之后,平日闷不吭声的活脱脱能把人憋个半死啊,她这要是不上点儿心,非要憋出什么心理疾病来!

“怎么可能!”

青衣抿唇,视线停留在桌上的茶盏,道:“以前奴婢总觉得,夜白整理里不怎么正经,定不是个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再加上我们一道长大,他什么性子我很清楚,玩性大对什么人都嬉皮笑脸的。”

“嗯,瞧着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呢?”

南瑾瑜点点头,难怪这丫头一直对夜白爱答不理的,原来是怕他是个多情种么?

“后来……就是最近,他好像时常有事无事便来寻我,次数多了我也觉得不大对劲,只是心里却宁愿他不来,我们还同以前一样,不好吗?”

青衣叹了口气,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唔,你是担心他对于不过与旁人无异,过了这阵儿新鲜劲儿便会如以前一般,将心思用在别人身上了吗?”

南瑾瑜心下明了,女子大都是细腻的情感动物,青衣这丫头本就早慧,比起小丫头模样的绿梢,年纪长得不多,这心思却重的多。

“嗯……”

青衣点点头,以前侍卫营中没有女子,但是烧火做饭的厨娘们却都喜欢领着女儿去营中打下手,夜白认了多少个干妹妹,她三日三夜都数不过来!

“所以你便这么躲着他,白日里不搭理,夜里也不见,准备晾着他让他自个儿难受一阵儿,多碰几次壁他便会放弃了。”

南瑾瑜失笑,这冷处理的办法,对待仇人还是有效的,但是拿来处理感情问题,就真是太差劲了。

“姑娘是觉得奴婢这么做有何不妥吗?”

青衣听出她话里话外的用意,不解的看着她。

撇开给他做妾一事不谈,夜白是个够义气的好伙伴,过了这一阵儿他或许会不高兴,不过等他找到了新的妹妹,便会忘了这事儿,届时他们还是朋友,还能如从前一般喝酒聊天看月亮。

“妥……”

南瑾瑜认真的看着她,见她居然起身准备离开去睡觉,哭笑不得。

“唉唉!我说妥你就信了么?青衣小姐姐你这是妥妥的坑害良家少年郎啊!”

“啊?我坑害谁了?夜白么?”

青衣诧异的转过脸,小脸上写满了震惊。

“自然是啊。”南瑾瑜点点头,好整以暇道:“我说的反话你没听出来?试想如果你一言不发就整日整日的晾着人家,他会怎么想?”

“我哪儿知道他会怎么想?”

青衣揉了揉太阳穴,揣测人心这等事比练功难多了,她打架可以,动脑子不行。

“若是你与他有仇,只管晾着他,直到海枯石烂,她都会对你耿耿于怀的。不过你们既然是朋友,该说的话不若当面说个清楚,这般日后也好相处。”

南瑾瑜扶额,这单纯丫头的脑回路怕是走的直线吧?

“唔,奴婢明白了。”

青衣仔细品了片刻,朝南瑾瑜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南瑾瑜觉得自己干了件好事,该日让夜白那小子帮忙跑个腿什么的不在话下,忽然愣住了,因为她听到了不想听到的话。

“你日后别来再来找我了,除了公务需要,别整日跟着我,看着你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青衣姑娘历来耿直,这般冷酷无情的话从她板着脸的小嘴中说出来,杀伤力可想而知。

“……”

夜白一脸震惊的看着青衣,娃娃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了,南姑娘劝了她半天,这便是她的真心话么?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同你说话呢!听见没?”

青衣蹙眉,她想过了,宁做小户人家的妻也不做大户人家的妾,夜白这样的多情种,不适合她!

“听见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夜白的娃娃脸显得十分沮丧,没有半点儿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行,那你回吧,主子身边需得有人照应。”

青衣摆摆手,心下虽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出言赶人。

于他而言,自己和那些干妹妹无甚区别,但是她终究没他那么潇洒,她看不懂他,他想必也不懂自己。

“嗯……”

夜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脚步声渐行渐远,南瑾瑜如遭雷劈的立在窗前,头痛欲裂。

她真的是高估了这丫头的智商啊,这这这直接将人给劝没了,还不如之前呢!

咣!咣咣咣咣咣……咣!

南瑾瑜尤在发呆中,忽然传来一阵锣声。

睡梦中的南府渐渐苏醒,各房各院陆续传来声音,打断了南瑾瑜的沉思。

“小姐,来了来了!。”

绿梢睡眼惺忪的进来,许是因为没睡醒所以没发现青衣有何异常。

“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南瑾瑜衣冠整齐的走出房门,见青衣面色如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有些事旁观者清,但是感情的事情不同,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处理又是另一回是,没个准儿的。

清风苑比较偏僻,锣声震天巡府中响过后三回之后,待她们主仆三人走到前院之时,整个国公府的人已经乌压压站满了。

各房各家从主子到仆从,只要是活的一个不落全都到齐了,包括许多先前完全没见过的陌生脸孔。

“瑾瑜见过祖母、国公爷极各位长辈,万福!”

南瑾瑜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

“瑾瑜丫头来了,母亲这下可以宣布是何事了?”

朱氏黑着脸,看南老夫人的眼神带着恨意。

自打前些年分家闹得那般不快之后,国公爷与她便生了嫌隙,每月到她院中得次数屈指可数,留宿更是少之又少,今儿好不容易因了琯琯回府留了下来,结果却半夜三更的被吵醒,也不知道这老虔婆究竟要作甚!

“对呀,母亲半夜响锣召集各房所有人,所为何事呀?”

南国公心有龃龉,但语气依然是和蔼恭敬的。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便开大门吧。”

南老夫人一挥手,便有侍卫将南府大门打开,随即外面明晃晃的火把涌进来,为首的人郝然是京兆尹徐天明。

“徐某见过南老夫人,国公爷。”

徐大人行了个礼,身后的衙役迅速将南府众人围了个圈围起来,惊得众人齐齐变脸。

“徐大人这是何意啊?深夜带人围了我南府,领的何处旨意?”

南国公面不改色道,心下未免有些伤怀。

前几年分家之时因了母亲偏袒三房一事,与朱氏闹得十分不快,如今这历史又要重演了么?

“国公爷言重了,徐某前来是因贵府有人报案,事由是库房失窃,因数额巨大是以才这般兴师动众,惊扰了国公爷与诸位,实属无奈。”

徐大人笑着答了,说话的语气却半点儿没有抱歉的意思。

京兆尹徐大人素有铁面无私的青天称号,别说这里是南府,就算是皇宫里,只要有案子他也敢照办不误。

“库房失窃?数额巨大?”

南国公眼皮子跳了下,响起晚膳时朱氏与他提起的建议,心下略有些不满,朱氏不说为琯琯铺路需花些银钱打点么,怎么便扯到库房失窃上了?

“国公爷许是还不知情?这具体数额是多少,还需搜了之后才知道。”

徐大人抱拳道,眼神若有若无的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

这国公府可真够能闹腾的,上午惊动了秦王殿下着人请他来拿人,下午便有南老夫人拿了令牌来请他查案……

“放肆!国公府岂是能随便让人搜的?”

朱氏面色发白,想到今日冲动之下便应了琯琯的许诺,不想她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领了人去搬东西,这下糟了,被这个老虔婆拿了把柄,无中生有闹大了!

“放肆的是你!朱氏,徐大人是朝廷命官,老身请来查案的,你这般心急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南老夫人冷笑,手中的佛珠转个不停。

这个家是姓南的,绝对不能任由她一个忘恩负义的外人拿捏在手中!

“就是呀!国公夫人这般激动,莫不是你监守自盗了?”

殷氏掩着唇,阴阳怪气道。

锦绣丫头今日受了南瑾瑜的欺负,谁知道是不是朱氏指使,这国公府就是见不得他们好,任何时候都变着法儿的压榨得利。

“你!”

朱氏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心绪不宁的看向南琯琯,却发现她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徐大人秉公执法,请吧。”

南国公也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做了个请的动作。

“既如此,那国公爷与诸位稍候片刻,”徐大人笑着应了,转头下令,“搜!”

“是!”

众衙役散开,火把迅速散布到南府各个角落。

大房与三房皆是一副看戏的神色,南瑾瑜始终面色如常,有这般决断与胆色的南老夫人,当年是如何在分家时败给了朱氏的呢?

半柱香后,查探的衙役纷纷来禀。

“大人!东边、南边查探完毕,无异常。”

“西边除了西暖阁之外,空置院落无异常,西暖阁足迹众多,只怕是府内盗窃。”

徐大人沉吟片刻,道:“北边呢?都查过没?”

“西暖阁?徐大人说失窃的是西暖阁?”

南国公怔然片刻,随即眉头紧蹙,看朱氏的神色也带着十足的怒意。

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让人进去过的西暖阁,竟然失窃了?数额巨大的会是何物不必多想他也能猜到!

“正是!据老夫人送来的册子上书,西暖阁失窃之物数量庞大价值连城,寻常人家定是锁在库房中严加看管的,不知国公府是否因为一时疏漏,才让小人钻了空子呢?”

徐大人说完,眸光早已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南府这趟浑水皆由一个女子引起,若不是今日亲眼见了南瑾瑜,只怕他也会感叹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西暖阁不是封了许多年了么?这白大夫人生前乐善好施,不想这贼竟然这般不长眼,偷到西暖阁去了!”

一直沉默的大夫人忽然开了口,手中的佛珠却转得更快了几分。

“就是呀,正所谓家贼难防,白大夫人当年出嫁的情形我这会儿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也难怪遭贼惦记,那可是一百八十多抬的嫁妆,风光大嫁!”

三夫人殷氏附和道,倒三角眼有意无意的瞟着朱氏,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

南府中的老人众人皆知,若真真论起来,那死去多年的白大夫人才是国公爷的正妻,她朱氏当年是如何伏低做小讨好老夫人之后才抬了平妻的,这才短短几年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如今白大夫人的女儿回来了,还是个这般狠辣的绝色,想来这过国公府就要变天儿了!

“你们信口雌黄!”

朱氏慌了,涂了丹寇的指甲掐进肉里,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南琯琯,见她依旧面无表情也没有要开口辩解的意思,终于将脸转向了身后的南锦瑟。

“母亲稍安勿躁,稍后便会有结果了,这等大事着急也是无用。”

南锦瑟劝道,平日里娇俏的笑脸这会儿半分笑意也没有,仔细看的话,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就不该为了讨好姐姐跟过去的,她生得晚,出生之时起西暖阁便是封院的状态,一时好奇心起便去瞧了几眼,不想竟然惹上了祸事……

“瞧瞧,连锦瑟丫头都明白的理儿,国公夫人未免也太不知事了。”

殷氏捂着嘴笑道,眼底的嘲讽越发深了。

就凭她朱氏一人之力,如何能与他们一家人斗?

“西暖阁失窃,敢问徐大人失窃之物皆是些什么?”

直到现在,南瑾瑜才缓缓开口,素白的小脸上带着哀戚之色,并无半分担忧。

“这……南大小姐竟不知么?”

徐大人诧异的瞥了南瑾瑜一眼,又看了眼南国公,见他面露哀伤,才道:“失窃财物约莫是南大小姐生母的嫁妆,金银数额虽不大,但珠玉较多,倘若置换成金银,称得上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么?”南瑾瑜微微闭了下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徐大人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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