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旸抿着唇,没有回应。
单秋易悻悻地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伤怎么样了,烧退了?”
高修旸点点头。单秋易想起之前把南美交易的事情全盘推到他身上,自己的关心显得特别虚假,略有几分尴尬。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八卦比较好开口,于是单秋易说:“我有点事,不知好不好问……”
高修旸看他,算是示意继续。
“那个,我们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迷迷糊糊地喊话……”
单秋易刻意把“你和风少十指交握、眼睛亮闪闪、脸蛋红扑扑”这样的事实掩去了。他倒不是怕高修旸难堪,只是主角涉及付南风,单秋易有些顾虑。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高修旸有一丝紧张。
“就是,你一直在叫风少的名字……”
单秋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高修旸的反应,那人却像松口气似的。
“你、你不会是?……”
单秋易把欲言又止、半推半就、八卦鸡婆的状态演绎到极致了。
高修旸一心追随付南风,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于是正了正身子,摆出要讲故事的架势。单秋易一看这势头,也卖力扮演观众往前凑了凑。
“他……”
高修旸开讲了,故意隐去主语,仿佛他跟单秋易心照不宣似的。
“他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
嗯,单秋易应着,很俗的开场,心里想。
“后来那个人死了。”
哦,有点意外的发展,
“是被我亲手杀的。”
操,这结局高能!
“没了。”
“呃……这个,怎么说呢……”
单秋易依循着心理学的“认知和谐理论”,总试图在事实中总结出点什么,以彰显自己的真知灼见。
可面对这么个起承转合都很是意外狗血的故事,单秋易大脑有些短路,他瞬间领悟出,八卦不是你想谈,想谈就能谈,现在涉及了风少,不谈也得谈。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单秋易脑袋里回响着神曲,一时有点停不下来。幸亏门口一声咳嗽,打断了他想要站在椅子上继续rap的冲动。
付南风望着病床上虚弱的高修旸,又转向摇头晃脑的单秋易。
单老板脑内的歌曲还在上演,被付南风冷眼一盯,心想糟糕,自high的表情已来不及收回。
他尴尬地笑说“风少好”,心里想,次奥!高修旸你不该说这个高能的故事,现在我像你俩之间100瓦的大灯泡,还不是节能的那种!
付南风瞪了单秋易一眼,直接撇脸问那边的病人:“你伤怎样了?”
这是高修旸被“诬陷”南美贩毒主谋后,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付南风。
不知是连烧几天把高修旸烧糊涂了,还是高烧退去他整个大脑更加清晰,高修旸觉得,付南风对他说话的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
有什么情绪在付南风眼中微微停顿,和高修旸四目相接后,他脸上竟有红晕闪过,继而又换成往日的镇定。
“你还要多久能下床?”见高修旸不答,付南风追问了一句。
“医生说起码得半个月才能走动吧,要彻底好的话怎么也得……”100瓦的大灯泡单秋易,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出声接话道。
“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一个星期之后,我们要离开越城。”
“去哪?”单秋易又问。
付南风顿了顿,还是望向高修旸,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回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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