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旸来了北去夜总会这么多次,都不知道舞池后面有一道暗门。吧台上有一瓶特殊的红酒,那不是真品,只是一个外观做成红酒瓶的按钮。
单秋易按了瓶口,舞池后面的暗门打开,一件装潢高档的大会议室,出现在高修旸面前。
“来吧高警官,给我们讲讲禁毒支队的套路。”
距高修旸被禁毒支队正式除名,过去一个星期。上周他去越城公安局办退队手续,当天一大队的人都外出查案,只有眼镜男一人在。
眼镜男自始至终没跟高修旸说一句话,等高修旸收拾完自己的事情离开办公室,眼镜男也不知是不是跟朱开旭学了一句北京话说:“您走好啊。”
高修旸这一走,直直扎到了单秋易这边。
北去夜总会私下散播毒品已不是秘密,只是因为骤雨计划,对这里的调查全部叫停。单秋易只是稍微把目前北去夜总会走私制毒的情况说了一些,高修旸已经频频咂舌。
单秋易手下散毒的数量不多,且每次都由接头人单个贩卖。也就是说,北去夜总会并不贩卖大批毒品,他们把走私的毒品分成小份,极其小心地单独卖出。每个接头人只负责一或两个买家,为防止独大,接头人的身份和贩毒数量都严格控制。
“就如你所看到的高警官。”单秋易毫不避讳,依然称呼高修旸“警官”。
“我们的量很小,使用接头人也是为了确保安全,关键时刻找人替罪,警方永远查不到我们头上。但这么小的量想挣钱很难,每次出动都会被禁毒支队盯梢。”
单秋易坐在大会议室里,摇着杯中的酒道:“尤其是你们一大队,简直是无孔不入的狗仔。透露一下吧高修旸,怎么在散毒的时候甩掉那些人?”
高修旸拉过椅子,他面前是几个雅痞的小年轻,还有得意洋洋的单秋易。他那头乱发已经不在,归顺北去夜总会的第二天,他就去剪了头发,并且把头发挑染成暗红色的,就是那种平时看不出颜色,在阳光照射下是酒红的发色。
很好看,是单秋易看见他那头红发的第一句评价。
“我们缉毒警上班不穿警服,平时都是便装,为了藏在人群中混淆视听。有时候为了盯人,还会扮成各行各业的人,比如小商小贩、外卖、快递等等。”高修旸似乎从没这么兴致勃勃地,聊过禁毒支队内部的事情。
“我们行动时有通讯装备,相互报告情况。你们也知道,抓毒贩必须人赃并获,否则很可能无罪释放,我们只能等嫌犯交易的关键时刻出动,卖方和买方同时捕获。”
单秋易若有所思地听着高修旸的讲述。
“我们行动时为了防止通讯被窃听,每个人都有代号,每个警员行动时也只叫代号。”
高修旸迟疑了一下,望着单秋易严厉又寻衅的眼神,终于下了决心。高修旸知道他说出接下来的这番话,算是彻底跟禁毒支队说“再见”了。
“比如我以前所在的一队,一队五个组员,年纪最小的戴兴宁,代号和平,眼镜男,代号骚男,一个东北小伙,代号乱炖。再比如我们队的队长朱开旭……代号猪脚姜。”
几个小跟班嘻嘻哈哈地笑了,这种代号可真不配禁毒支队的风格。
“那你呢高修旸,你的代号什么?”
比起朱开旭,单秋易对高修旸的代号更感兴趣。
高修旸刚入队时,时任禁毒支队的总队长唐毅礼让新人给自己起代号,高修旸在听到朱开旭报出“猪脚姜”这个代号时,心里想的是,好怀念啊。
他那会儿已是消极怠工,哪有心思想花名,轮到自己上报时,毫不犹豫地说了上学时的外号。
“——悠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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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开旭连着三天没有回家。自从高修旸离队,一大队人手不够,紧接着柯木佛一带散毒趋势增加,唐毅礼让他们避开重点的北去夜总会,调查有没有其他人趁乱贩卖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