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点了点头,薄妈妈低声说:“开个价,离开我儿子。”
十一年前她没有收,现在……
秦烟轻笑一声,葱白的指尖捏住了信封的一角,薄妈妈的笑意更加真实了。
“打开看看。”
秦烟依言,打开了信封,薄薄的一张纸,如秦烟所想,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支票,秦烟查了一下后面的零,八位数,两千万。
这笔钱,可真是不少,她辛辛苦苦帮助薄云深管理薄氏两个月才拿到一百万。
“说实话,这笔买卖,很划算。”
秦烟笑着,把钱塞到了大衣口袋里,她看着薄妈妈,低声问:“伯母,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薄妈妈顿了顿,秦烟浅笑着:“除了这个,您要说的什么,我大概是清楚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挟恩图报,觉得自己是你们薄家的大功臣,也不会试图再嫁入薄家一次,你们薄家,如今,我唯恐避之不及。”
秦烟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领子,出了咖啡厅,上了保镖的车。
薄妈妈进咖啡厅之前,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看到这里,冷笑一声。
有些女人,就是典型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比如秦烟,就是这一类女人的代表。
她抿了一下唇角,笑了一下,抿了一下咖啡,拎着包离开了。
车上,保镖从后视镜里看了秦烟一眼,低声问:“秦小姐,去哪里?”
“找一个靠谱的慈善机构吧。”秦烟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就主要是做养老的那种。”
保镖迟疑的看着秦烟,她面不改色,低声说:“我钱花不完,去做点好事儿,给自己积点德。”
保镖不敢再开口,薄氏旗下就有专门针对老年人养老做的慈善机构,他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秦烟眼睫浅淡,她也没看门头,进去就找了一个业务员,捐了一笔钱。
出了慈善公司,保镖紧紧的跟在秦烟身后,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秦小姐?”
秦烟应了一声,外面阳光正好,但是冬日无暖阳,将她那张脸映照的无比的清冷。
“我包呢?”
她如是问,保镖被问的一愣,他看了一眼秦烟,进去的时候,秦烟身上确实背着一个包,一般能雇佣的起保镖的,都不差钱,渐渐的保镖也认识了些包包的品牌。
秦烟背进去的,是迪奥新出的一款,虽然不是限定,但是价格也非常的可观。
现在,她身上空空的,长款黑色风衣上簪着一朵白花,素净有冰冷,腰间空空如也。
保镖顿了一下:“是不是忘在楼上了?”
秦烟掐了掐眉心,带着点疲惫的样子,保镖于心不忍,说:“秦小姐,我去给你取吧。”
“那麻烦你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保镖应了一声,他转身上了楼,秦烟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电梯,她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路边,拉开了一个出租车的门,上了车,低声说:“去机场。”
……
薄云深一连两天没见到秦烟,下午的时候,秦茵茵倒是来医院里陪他了。
秦茵茵乖乖的,薄云深:“你怎么来了?”
薄云深是不太想让秦茵茵过来的,毕竟医院里有很多细菌和病毒,秦茵茵年纪小,而且小家伙的身体不硬朗,抵抗力实在是弱。
“爷爷去公司了,奶奶要去参加外祖父的葬礼,今天是周日,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让奶奶出去的时候,把我捎过来,怎么?爸爸你都不想我的么?”
“想!怎么会不想你?”
薄云深忍笑,秦茵茵待了一下午,一直到薄妈妈来。
她带着水果,给秦茵茵削了一个香妃梨,刚递到秦茵茵的手边,薄云深的手机响了。
男人认识这个手机号,联系的多了。
他眉梢猛地一跳,心里有些慌,停顿了一两秒,他接了起来,秦烟的保镖口吻异常的:“薄总,秦小姐不见了。”
薄云深霍的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震惊不已:“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保镖顿了顿,低声说:“秦总的葬礼举办完,秦小姐让我带她去慈善机构。她捐了一笔钱,下来的时候忘记带包……”
“等我取了包,秦小姐已经离开了。”
薄云深心口一滞,他唇瓣干涩:“她不见了,你去找啊!!”
“薄总,我查了秦小姐的身份信息,她订了今天五点的机票,出了国。”
薄云深唇角抖了一下,他心脏越发的疼,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静,听保镖把话谈完:“秦小姐订了两张机票,一张去美国的,一张是……去叙利哑的。”
“两班飞机,都起飞了。”
那一刻,薄云深似乎听到了心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