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秦烟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不想让任何人,对秦烟流露出一点的不满。
老师开了口,下意识的去看薄云深。
男人坐在灯光下,面沉如水,若非是他紧捏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老师几乎勘破不了薄云深丝毫的情绪。
“怕什么啊你们。”沈春一把拍开好哥们攥着他衣服的手,笑眯眯的说:“薄总的女人那么多,林蔓秦烟再好,不也是一个女人么?”
沈春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他在包厢里站起来,木质地板发出“咯吱”的刺耳声,他摇摇晃晃走到薄云深的面前,舔着脸,下流的说:“薄总,说实话,我惦记秦烟好多年了,她人是不是真的和三年前的流言一样,很骚啊?”
“你给我搭个线!”沈春比了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一晚上……啊!”
沈春话都没说完,猛地惨叫一声,薄云深掰着男人手指的大手用力,“咔咔”一声,在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抑制着心里的怒火,脸色冷戾:“你算什么东西,连我女人的注意都敢打?”
手指上的疼痛,几乎占据沈春全部的感官,他霍的一下,所有的酒都醒了,额上更是冷汗连连。
“薄……薄总,我喝多了酒,一时失言……”
薄云深舔了一下唇角,慢吞吞的松了口,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春,后者被他死气沉沉的眼神看的汗毛倒数,心底对“喝酒误事”这四个字,有了很深的压抑。
气氛愈发冷凝,薄云深理了理西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昏黄的光线包裹着男人的身体,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整个人高大挺拔,气势迫人。
老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云深……”
薄云深忽然笑了:“老师,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你们玩,想吃吃,想喝喝,所有费用就挂在我的账单上!”
很显然,薄云深和沈春之间有些误会,他育人子弟,刚想给沈春解释两句,许霖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手里抱着的文件,堵住了所有人的话。
薄云深出了包厢,许霖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薄……薄总。”
薄云深眉梢动了动,“你去包厢里,把那个叫沈春的请到我的房间,我有话要问他。”
许霖点了点头。
他捏着一根烟点上,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整张脸,表情模糊而迷离。
他走了两步,看见几个服务生,端着几个菜,往另外一个包厢里走了过去,经过薄云深身边的时候,一股浅淡的饭菜香争先恐后的涌入到他的鼻翼里。
薄云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了中间那道干煸冬笋。
第一次去薄家老宅的时候,张嫂提过一句,秦烟喜欢这道菜。
他脸上闪过了一抹恍惚,整个人站在幽深辉煌的走廊里,怔忪了这一瞬间,对面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他刚打算要走,头还没有转过去,就看见了坐在餐桌一边儿,穿着黑色长裙,妆容精致的秦烟。
包厢闭合,身后传来脚步声,许霖带着沈春走了过来,“薄总?您……怎么还在这里?”
薄云深指尖,烟灰坠落,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收敛干净自己一身情绪,率先离开。
薄云深三人直接坐着电梯上了顶楼总统套房,昨天晚上他没有休息好,薄云深本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的。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薄云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指着对面的沙发,对沈春说:“坐。”
他身上压迫力太强,沈春身上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薄,薄总,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无心的,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薄云深笑了笑,低声说:“问你几个问题,紧张什么?”
如果薄云深眼底的漆黑能减少一丝半点,说不定沈春不会那么紧张。
他抿了抿唇,在薄云深对面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薄云深招了招手,许霖赶忙递上来一份文件,男人随手翻了一下,然后将文件递给对面的沈春,低声说:“看看。”
沈春狐疑。
沈氏规模不大,再说他刚刚得罪过薄云深,将他从同学聚会上叫到这个总统套房里,总不至于是薄云深看上了沈氏的潜质,想要跟沈氏合作吧?
沈春心里有些浓重的不安,他低着头,掀开第一页。
沈氏收购策划。
短短六个字,看的沈春眼皮猛地一跳。
他是个纨绔,对公司的认识并不多,但是沈氏是他嚣张放肆的依仗,薄云深在桐城,占据经济比重超过百分四十五,想要收购沈氏,不过是说一句话的功夫。
他忽然怕了:“薄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同学聚会上,侮辱薄太太,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要不,我给薄太太道歉?”
套房里的窗帘没有拉开,气氛压抑又逼仄,薄云深那张脸,阴沉沉一片,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捏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唇瓣被酒业染红,给男人染上了一抹绯色。
性感又成熟。
薄云深心念一动,他压着眉梢,低声问:“我和秦烟在大学时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沈春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