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指尖动了动,说:“妈,等爸从楼上下来,我就跟他解释清楚!云深……”
提到薄云深,秦烟忽的又想起了他那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后背!
“他确实吃了点苦头,但您放心,他已经不会再跟爸犟了,您先把药吃了好吗?”
薄妈妈闻言松了一口气,情绪大起大落,让身体并不怎么硬朗的她一阵疲倦,她掐了掐眉头,缓缓道:
“不用你们说,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吃药!”
秦烟本打算再劝劝薄妈妈的,但是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几人下意识地回头,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过去,薄远山黑着一张脸,走了下来。
不知道薄远山有没有听见她们几个的谈话内容,他目光淡淡地朝她们几个扫了一眼,阔步就要往书房里去。
薄妈妈见状,着急地伸手推了秦烟一把!希望她赶紧上去解释!
秦烟穿着高跟鞋,早上从医院到薄氏下车的时候,崴了脚,薄妈妈一推,她猛地往前靠了一步,脚腕钻心一痛。
秦烟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听见响动,薄远山的步伐停住,侧头往后看了一眼。
秦烟顺势走上前,拦下薄远山,道:“爸,云深没有虐妻!”
她这句话打了薄远山一个措手不及,秦烟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道:“我身上的伤是出租车司机打的,云深是送我去医院的时候,被人拍到了!他是被误会的!”
薄远山不信,问:“你空腹那么久是怎么一回事儿?医院在报纸上贴了证明的!烟儿,你这么大的人了,别说你会忘记吃饭!”
秦烟眉梢动了动,言语间刻意略去了唐甜这个人,继续解释:“周四那天晚上公司在夜色开庆功宴,我那几天一直不太舒服,途中去完洗手间,顺便找了一个空房间想休息一会儿。”
“但是我一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关门了,我失踪一天的事情,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爸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陆翊!”
“夜色周五有不营业的惯例,我的手机不在身边,所以没办法求助,若不是云深及时找到我,说不定我还要吃更大的苦头!”
秦烟说到这里,俯身跪到地上,说:“爸,对不起,一开始是我没有说清楚,反而让云深平白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书房的门虽然关着,但秦烟说的话,薄云深还能听见个大概!
他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秦烟胡编乱造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绕过了唐甜。
说谎可能已经快要变成她唯一的本能了!
待会儿,她是不是还要跑到他面前来邀功?
隔着书房门,室内的灯光尽数落尽薄云深的瞳孔里,带着几分幽沉阴翳之感!
外面,薄远山被秦烟突入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她:“烟儿,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说话。”
“四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前因后果就这么两句话,你说清楚不就行了吗?现在四弟挨了鞭子,还害的薄氏股票市值跟着缩水!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薄妈妈的心口也是一阵起伏,所以说,她的儿子不仅没有打秦烟,还救了她?
薄妈妈恨不得进书房抽薄云深两耳光,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儿,为了跟远山怄气,非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没得到一句夸奖就算了,还白挨了一顿打!
她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想到薄云深挨的那几鞭子,薄妈妈又是一阵心疼!
秦烟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深救了她,她不仅不感恩戴德,还眼睁睁的看着薄远山打她的儿子!
薄妈妈气的血压飙高,深吸了好几口气,几乎炸开的心脏,才缓和了过来!
她还没来及的开口替儿子诉诉苦,薄远山瞪了一眼说话的沈如云,说:“烟儿,你没必要为了那个臭小子委屈你自己,本来就是我们薄家对不起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薄妈妈瞬间火了起来,她挣开扶着她的姜雪的手,抬高声音道:“你说得什么荒唐话,我们薄家哪里对不起她了?!”
她反倒是觉得薄家是对不起云深,没让他娶他喜欢的蔓蔓,还让他娶了这么个祸害!
都这样了,薄远山还觉得秦烟委屈,怎么样才算不让她委屈?
薄妈妈的眼眶因为生气,再次红了起来,薄远山见状停了一下,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看着薄妈妈,道:“阿茹!孩子就是被你惯坏的!”
室内一片暖光,薄妈妈听了薄远山的话,脸色比他还黑:“我的孩子我当然要惯了,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每天被你往死里鞭打,我还不能心疼了?”
薄远山闻言,脸色更黑,这件事情本来也是薄云深有错在先,薄远山有气在所难免!
两个长辈儿黑下脸,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劝,秦烟见状,慌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拦住了薄远山,道:“爸,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您不要跟妈生气了。”
“妈到现在还没有吃药,刚才还心绞痛,您少说两句。”
薄远山本来要说的话哽在喉间,怒道:“胡闹!”
薄妈妈并没有理会他,室内一片暖光,但是气氛却僵硬无比。
薄远山让老宅里的佣人去给薄妈妈拿药,然后对着秦烟道:“烟儿,你跟我来一趟二楼。”
秦烟看了看薄妈妈,又看了一眼薄远山,两人脾气都不大好,真不知道平时吵架了,是怎么和解的!
她敛了敛思绪,应了一声:“好。”
临上楼之前,秦烟还不忘记叮嘱一句秦茵茵:“茵茵,待会儿有姐姐把奶奶的药拿过来,记得提醒奶奶吃药,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