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光晕出一小团明亮。
凌枢的脸色,即使在这种颜色的光线下,也不掩苍白。
嘴唇紧紧抿着,像即将烧尽的灰。
干枯,晦涩,带着不祥的某种预兆,在初春里慢慢凋零。
岳定唐的心微微一抽。
他将所有柔软都裹在残忍冷静的表象底下,犹如一汪无波无澜的死水,绝不让甄丛云看出半点端倪。
当猜测变成现实,一个疯子可能会做出什么,任谁无法作出最精准的判断。
但是现在——
这个风险,他冒不起。
枪被岳定唐扔在地上。
声音异常刺耳。
甄丛云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场赌局,目前为止她胜了。
她赌的是岳定唐不想放弃凌枢。
但显然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赢得如此顺利。
甄丛云的直觉是对的,而且她觉得,事实可能远比她想的还要夸张。
“过来,把他的手捆上,绳子在你左边第二个人身上,你在前面带路。”
岳定唐不认路,但凌枢认识。
她让岳定唐走在前面,凌枢则在后面指路,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有岳定唐第一个蹚雷,如果凌枢不想让岳定唐死,自然就不会胡乱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