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娃娃不见得乐意跟她爹学。”
林寒:“回头我问问。”
中午用饭,林寒和楚娃娃说起习武一事,楚娃娃没等林寒说完,就要跟林寒学。
林寒的武功皆野路子,多半还都是砍丧尸练出来的,哪能教她啊。
楚修远没少跟林寒切磋,很清楚她招招要人命,便对小姑娘说,他和林寒一起教她。
小姑娘满口应下,饭后睡一会儿,到她自己家上一节课,就让丫鬟给她收拾东西,搬去她爷爷奶奶家。
小姑娘三天两头过来,丫鬟误以为她又要去隔壁住几日,也没向当家夫人禀报,就把她衣物送过来了。
然而,半个月后,早中晚都不见女儿,孙娉婷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隔壁又有什么好玩的,把小丫头勾的都不要爹娘了。
八月二十九,上午,孙娉婷放下一切事物,到她女儿学堂门外堵小姑娘。
孙娉婷平日里极少去学堂,以致于小姑娘看到她娘吓一跳,脱口而出,“出什么事了?”
孙娉婷板起脸,道:“这话该我问你。你小叔又给你买什么好玩的?”
小姑娘下意识说:“啥也没买。”
孙娉婷:“没买天天不归家?你骗鬼呢。”
小姑娘皱眉,“本来就没买,不信你问,你问爷爷。”
孙娉婷要是敢问楚修远,就不在这儿堵她闺女。
孙娉婷发现威吓对小孩没用,干脆说:“你不老实交代,我让你爹去问。”
小姑娘昂起头,“爹去也是没有。”
孙娉婷:“你这次怎么在你奶奶那边住那么久?”
小姑娘奇怪,“我和奶奶习武,娘不知道?”
孙娉婷不知道,所以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小姑娘惊得“啊”一声,“您真不知?可是奶奶说告诉你们了啊。”
孙娉婷最近没见过林寒,闻言就想问她什么时候说的。话到嘴边想起她夫君楚沐,“不会是告诉你爹,你爹忘了说吧。”
小姑娘挥挥手,“那我就不知道啦。娘,我走啦啊。”不待孙娉婷开口,就往隔壁跑。
孙娉婷身侧的丫鬟不禁问:“夫人怎么不拦着点?长此以往下去,姑娘都快变成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的女儿了。”
孙娉婷眉头微蹙,不由得看一眼身边人,神色顿时有些不好,只因桃花不是第一次这么说。
起初孙娉婷以为桃花和她娘一样,觉得隔壁两位是个疼孩子,楚娃娃又是个小姑娘,闯了祸他俩定不舍得责罚,长此以往下去定会被林寒和楚修远宠的骄纵跋扈。
孙娉婷也担心闺女将来嫁不出去,就跟楚沐提过一次。
楚沐原话是,有恃无恐才会变得骄纵跋扈。楚娃娃怕她三个叔叔,不可能变成那样。再说了,姑娘家骄纵一些,总比唯唯诺诺来得好,日后嫁出去不会受欺负。
后来桃花再说楚娃娃往隔壁跑,孙娉婷就说她想多了。孙娉婷以为她不会再说,没想到又一次提起。
孙娉婷沉吟片刻,问道,“桃花,你今年多大了?”
桃花闻言愣了一瞬,没想到主子关心起她来了,反应过来就说:“二十一。”
孙娉婷悠悠道:“该嫁人了。”
桃花的脸色瞬间变白,“夫人,您——”
孙娉婷抬了抬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伺候我一辈子,可是我却不能这么自私。哪个女人不想有个依靠,有人能说说知心话。”不待桃花开口,“府里年轻男子都是奴籍,我定不会让你嫁他们。我娘店里有好些个年轻的厨子和跑堂,改日我带你过去看看,你相中哪个就嫁哪个。”
桃花不由得露出迟疑之色,“夫人怎么突然说起我的事?”
孙娉婷:“看到娃娃那么高,才想到你也不小,再不嫁就剩下了。”
桃花:“我——”
孙娉婷听到儿子的哭声,忙打断她的话,“又醒了,我去看看是拉了还是尿了。”不待桃花开口,就往屋里去。
十月底,一顶小轿从楚沐府里出来。
片刻,裹成小胖猪的楚娃娃蹦蹦跳跳跑到隔壁。
林寒下意识抬头看太阳,顶多巳时,“今天不是休沐日,楚风!”
小姑娘停下来,“我没有逃课!”
林寒:“那你此时应该在学堂,而不是出现在我面前。”
小姑娘哼一声,满脸得意,“那是因为娘给我放一天假。奶奶,没想到吧。”
林寒真没想到,“不年不节放什么假?”
小姑娘蹦跶到林寒身边,“桃花嫁人,娘说也算是府里的一桩喜事,就给我放一天假,还让庖厨给所有人加个一个菜,权当为桃花添福。”
林寒不禁问:“桃花?那个跟你娘嫁过来的丫鬟?”
小姑娘点一下头,“对的。奶奶,今天桃花嫁人,天气又这么好,万里无云,我觉得——”
林寒忙打断她的话,“你觉得没用,要我觉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