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没答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
“其实我很怕死。之前都是吓我哥的。”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割腕真的太疼了,死的又慢。那些护工天天控制着我的药,想一头撞死吧,死得又不好看......”
“你要是能体会一下我的生不如死,你就知道你跟李雨一起坑我有多不厚道了。”
她说着,转过头剜了她一眼。
秦念无奈地摇头。
“我没坑过你,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跟陆星河这些事。算了,懒得解释了,反正,也无从考证了。”
“怎么叫无从考证啊,你把李雨那个贱人叫出来!她要是说跟你没关系,我就信。算是我对癌症患者最后的饶恕。”江宁垂眸说着,表情有些清冷。
“算了,饶恕了又有什么用,你已经走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了。”
秦念说着,看着她脊背挺得直直的,没再想跟她多作讨论,便转身回了房间。
“说了你也不懂,我这是在自我救赎。就这样放过陆星河,我心有不甘。要是我哥能理解,而不是误解我在跟他对着干,该多好。”江宁在她背后说着,随即也没有多说,便从阳台进来,出了房间。
江铭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上午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陆星河和江宁的事情,陆星河等到中午开饭,都没见到他的面。
“看来你哥是真生气了。”餐桌上,他当着众人的面,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哪里配得上我。”江宁扯了扯嘴角,冷飕飕地说道。
陆星河勾唇一笑,“这种事情,私底下说比较好。”
看着两人的互动,秦念拧着眉,没了吃饭的胃口。
罗娟丽因为不待见江宁,这会儿压根就没出来,窝在房间里照顾秦哲吃饭,饭桌上倒也安静。
“有什么好私底下说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江宁撇了撇嘴,“这以后结婚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对待我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陆星河闻言挑了挑眉,眉目间都是淡然,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夹着面前的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张嫂的手艺果然还是最好的,等我跟宁儿结了婚,搬回去吧。”
张嫂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答话。
吃过了饭,两人似是还有事情要忙,陆星河带着江宁要走,江宁冷飕飕地看了秦念一眼,随即沉声道:“你就给我呆在这,哪儿都不许去!免得我以后想发脾气,连人都找不见!”
说完,她翻了个白眼,便上了车。
看着他们远去,秦念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昨晚开始,这个江宁就变得很是奇怪。
她也说不上来,反正虽然嘴里依旧没有什么好话,但是那些话的杀伤力却远不如前,难不成真的如她说的,这是她对癌症患者的饶恕?又或者,突然心疼起江铭来了?
奇奇怪怪。
她摇了摇头,回到客厅里看电视。
“那个臭丫头走了?!”罗娟丽端着碗从秦哲的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厅,不悦地问道。
“恩。您做的对,跟一个晚辈吵架,挺丢人的。”秦念拿着遥控器换着台,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是看在她是江女婿的妹妹,不想给江女婿添乱罢了。不像你这个没良心的,在这住的好好的非要走。神经病。”罗娟丽嘀咕着,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随即去了厨房。
秦念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偌大的电视屏幕发呆。
江铭一身灰色西装,眸光清冷,正在被记者围攻。
这画面最近经常看到,她倒也没了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在看到一旁的向北之后,她有些懵逼了。
之前虽然听说江铭是向北的恩人,救了他父亲的命,可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向北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帮助江铭扳倒了陆氏,可是整个人心机深沉,让人有些猜不透。
“江先生,听说您继任了陆氏董事长的位置,如今跟向先生一起出现,是否是考虑要卖掉陆家的心血,与sn控股合作?”
江铭垂眸不答话。
“各位误会了,我只是来祝贺一下江先生。”向北在一旁微微一笑,整个人彬彬有礼,浑身却又散发着一股子王者霸气。
“之前江先生为了吞占陆氏,您还给予了帮助,将手里的股份全数转移给了他,请问您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秦念拧起眉,等着他的回答。
“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应该有宽阔的眼界和果断的决策,之前陆氏经历寒冬,转让了部分股份融资,我就觉得这个企业需要改革了。不是帮助,只是合作。”
向北微微一笑,侃侃而谈。
“那现在,向先生之前传过绯闻的未婚妻,突然宣布要跟已经被辞退的陆氏前任总裁结婚,众所周知,二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请问二位有什么看法?”
江铭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看的秦念的小心脏都揪起来了。
“我只能说爱情不应该被表面关系所禁锢,祝福他们。”向北公式化地答道。
“那作为兄长,江先生有什么想说的?”有人将问题抛给了江铭。
江铭冷飕飕地看了一眼,没有答话。
“江先生不答话是不支持的意思吗?”
“江先生是否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妥,对这对有情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江先生,麻烦您说两句行吗?!”
“......”
秦念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情肯定不好吧?换做是我,我都要疯了。”